里戛然而止。
傅愈刚刚好从浴室出来,瞧着青年呆愣愣盯着手机的模样,拍拍他的头,“怎么了?”
“今天下午——”
“嗡嗡——”傅愈的手机在一旁震动起来,他朝道:“唐洺。”见青年点点头后,他接通了,问:“切了吗?怎么样?”
“切开了,师傅说玉料很大,估值上亿。”唐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镇静,“您看要怎么处理?”
“打包好,明天带回b市,联系一下信得过的老手艺人来雕,”傅愈吩咐道。
唐洺应了声“是”就收了线。
傅愈刚刚挂了电话,就瞧见沈珂巴巴的望着他,一副有话要讲的样子。
“说吧,想干什么?”傅愈戳了戳他的脑门。
“那石头很贵吧?”沈珂问,“我刚刚在微博上看到唐助理都上了热门。”
“大概一个亿左右,”傅愈说,“我打算请人雕个摆件。你喜欢什么样的?”
“雕个摆件放在家里落灰吗?”沈珂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不能有点其他用途了吗?”
“直说吧,”傅愈瞧着他那小财迷样儿,也就不跟他绕弯子了。
“我们把那石头雕好,然后找个拍卖行给拍出去,拿到的钱,成本归您,多的归我,怎么样?”沈珂笑眯眯地问他。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傅愈问。
“那我说了,您不能生气,”沈珂支起身体,正色道,“我想把多的钱一部分给那个老人家,希望能治好他家小孙子的病。其他的,就拿去捐了。”
沈珂又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对,干脆就捐新疆的红十字会。昆仑山的石头,就用来造福昆仑山下的老百姓好了。”
傅愈看着他那般善良的模样,心头一软,道:“那这样吧,那个玉料我让人雕个需要的东西,就当是成本了。其他的部分,就按你说的来办。”
“真的吗?”沈珂有些激动,“好啊好啊。”
“不过,有些公益组织大概不像面儿上那么干净,”傅愈说,“要是你以后还是想做这方面的事情。等你读完研,再大些,可以去注册一个基金会,自己去管理,这样钱也就能用到实处上去。”
沈珂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联想到现实的一些情况,感慨果然自己之前的想法有点天真了,于是道:“那卖掉之后的钱,除了给老人家一部分,我先存着吧,或者找个财务团队做一下投资。等过几年我毕业了,我就自己去做慈善。”
”行,”傅愈也纵着他,“你自己看着安排。有问题再来找我商量。”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进入了冬季。沈珂的雅思成绩出来了,是挺高的7分,加上他自己之前在大学主修的课程绩点本就不低,过段时间去伦敦之后申请学校想来也不会太成问题,于是他现在几乎也没有好操心的了。外面太冷,他也不太愿意出门动弹。于是就成天窝在家里,吃吃东西,睡睡觉,刷刷英剧,看一点自己感兴趣的公开课啊视频什么的。
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幸福的日子,沈珂觉得自己简直跟头猪一样。
唯一不好的是,最近傅愈挺忙的。因为1月份他们就回伦敦,所以在12月他基本上得处理完国内的事情,时常都在外出差。阿姨会来打扫卫生和做饭做菜,但是不会跟沈珂聊天说话。
傅愈不在,沈珂觉得生活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虽然懒散悠闲,但是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空虚乏味。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是12月24日,今天晚上,是平安夜。
也是沈珂21岁的生日。
不过别墅里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
过生日这种事,只在沈珂十岁之前拥有。那时候家里算不得富裕,但是他父亲还是会记得给他买个生日蛋糕。而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这件事就仿佛不存在了。初高中、大学虽然也有玩的来的几个朋友,但是这一天晚上人家总归是聚会出去玩或者陪女朋友之类的。作为一个男孩子,沈珂自认也没那个脸去跟别人说我今天过生日,你们陪我一块儿吧。
而到现在,母亲的话让他连个生日都没有了。他是被捡来的,生母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生日也就不得而知。算了,反正没人记得,没人知道,就当不存在好了。
沈珂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团巴团巴,侧着脑袋玩手机,还有三天傅愈就该从云南飞回来了。他戳开天气预报,认真地看傅愈这次去的地方的信息。随后开始编辑短信——昆明今日最高温12摄氏度,最低温5摄氏度,请傅先生备好厚风衣或薄大衣。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么说话特别像管家,于是删删改改地写——昆明今日最高温12-5度,请傅先生注意防寒保暖。
嗯,这样感觉要好点。沈珂满意地看了两遍,把信息发送了出去。
他不敢打傅愈的电话,因为傅愈忙的时间并不固定,可能早上在休息,也有可能晚上在谈事,打过去会打扰到他。傅愈又不是个随时都把手机开着流量的人,给他发微信十有八九都是看不到的。就算是发短信,沈珂往往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给他发点这种无关痛痒的天气预报。
短短十几个字,什么情感都表达不出来,又好像什么都说尽了——我关注着你的一切,希望你都好。
沈珂没跟女孩子谈过恋爱,跟男人更是头一次。他不懂自己因为傅愈出差而低落无聊的心绪是怎么回事,也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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