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自身安全的话——”庄泽想了想,还是很怂的说,“所以要报警啊。人命一条,怎么能不救。”
孙旺财大抵有自己的想法,它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再等等。他们在吸毒。”孙旺财闻到了那个味。当年他跟孙念混酒吧时,已经可以轻松分辨出每一种yáo_tóu_wán有何细微的区别,因此也直接救了傻缺孙念数回。
房间真是个有趣的单位。
一墙之隔,天差地别。隔壁可能是商务会谈也可能是轰趴,这边啪啪啪正激烈,那边电锯杀人狂正在碎尸。可能隔壁住着的是个间谍,杀手,逃犯,携带超级病菌的恐怖分子,时空穿梭者,外星人,微服私巡的国家元首他儿子。将这些人分开的,不过就是一堵墙一间房子而已。
就像隔壁的一群人正在绑架和吸毒,而他们也不会知道,一墙之隔的这边有一只猫妖一只狗妖和一个改造怪物。
有趣。
“吸毒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
“说是只要沾了就戒不掉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现在觉得,那个男人说的还是对的。”庄泽摆弄着毫无用处的听诊器,“我以前觉得,生活只有这么差劲了。但是自从遇见阿海还有你们之后,觉得还挺幸福的。”思想大爆炸,从上瘾联想到罂粟,再到艳丽的血,最后到了地铁站的男人,以及离别时那段话。随即庄泽露出个傻笑。
“哦。”孙旺财一字点评。
“很酸吧?”庄泽颇具自知之明,及时发现自己在灌心灵鸡汤。
“还好。谈恋爱了都这样。”孙旺财对这一天颇有感触,只要是个正常人,不管男女,只要恋爱了,都会成个二半傻。无时无刻不冒着粉色泡泡,觉得世界都是粉嫩嫩的。每天只有两个问题:你爱我么,你不爱我了么。那时候它整天看孙念揪花瓣,已经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智商骤降了。傻是傻了点,但这种人越多越好,至少不会有人闲得去滋事闹事,人间太平,多好。
他们又等了一小会,孙旺财黑线道:“他们睡着了。”
“不会是在闹着玩吧?”庄泽他们年纪也不乏这种男生,以欺负老实男孩为乐。不为钱财,就只是为了显得自己厉害。
“不像。”孙旺财估摸着那群人至少得睡到下半夜,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先去睡觉,有情况我叫你。”
“真不用报警啊——”
警察是个辛苦活,不光要学会爬树抓猫手冲奶粉调解邻里纠纷劝和不劝分,还要擒得了拿谈得了判能挨打吃苦受冻,一个月还就那小两千,要是这会接到电话,还得半夜出警。
孙旺财还是摇头。
“那个人质挨打时说,”孙旺财斟酌措辞,“谁都不要救他。”当然,实际上那个倒霉的公子哥是这么叫嚣的——“爷知道这破逼酒店一个两个住着的都他妈是偷听狂,告诉你们,谁他妈敢救爷,爷操翻你全家不带射的!”飞流直下三千尺辱骂一通,那人又大笑着挑衅绑匪,“来啊弄死爷,谁弄不死谁是龟儿子。”
“实在不行了,再报警吧。”虽然孙旺财觉得那龟儿子活该给人打死。他直觉这人死不了,绝壁死不了。压根没报警的必要,等着就行。
庄泽总腹诽阿海听黑猫的话,其实他自己也很听从孙旺财的话。虽然每每做决定时,孙旺财总是会先征求庄泽的意见,但实际上,庄泽更加青睐由孙旺财做决定。
于是他不再等待,起身回房。
开门进屋,小心翼翼。
“吵醒你了?抱歉。”庄泽去浴室刷牙洗脸,出来时发现阿海翻身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正抱着被子看这边。
“刚刚做梦了。”阿海迷迷糊糊说。
“什么梦?”
“梦见去水族馆。”以及一个男人。
“你睡了几个小时了,还能睡着么?”庄泽爬上床。
“能的。”阿海点头,也和庄泽一同躺下。
庄泽侧过身,与阿海面对面。他一早就发现阿海的瞳孔是浅淡的棕,即便是在夜里,灰蒙蒙的,也很漂亮。阿海的确比刚见时要胖了,连脸都肉了些。
“外面还在下雨。”阿海悄声说,“下雨过后,会有很多鱼到岸上来。老喜那天还告诉我,就在电影院那边的海滩,下过雨后,有鲸鱼来过。”
“我也想去海底。”阿海像是在描述一个梦境,“和鲸鱼换一换。”人在最深的海底行走,所有的鱼类都在天空飞翔。
“那要和漂亮的鱼换。”庄泽说,“不要和水滴鱼换。它们太丑了。”
阿海见过水滴鱼的视频,是前两天和庄泽一同看记录片时见到的。他听了噗嗤一笑,说:“生活在海底的话,反正别人都看不见,就不用在意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啦。”
台风过境的夜晚,房间内一片安静。
“我想拉着你的手睡觉。”庄泽也降低了音调,好在脸红是看不出来的,“好不好?”
纯情少年啊。
阿海未做犹豫,握住庄泽的手,说:“庄泽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好像是吧,我记不清了。”就说,跟着夏晋白看到的那一幕,完全是他摆脱不掉的阴影,“昨天晚上我吵醒你了?”
阿海微微摇头:“没有,是我自己醒的。我也梦见不好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晚安。”阿海说。
庄泽:……
他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转移话题的能力特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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