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之际,年安从整理到一半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合同,因为时间略长的缘故,导致纸面微微泛黄,但依然很工整。
年安将它从文件袋里取出,眼睛掠过上面的各项条列,最后目光停留在最下面签字处,上面写着两个黑白分明的名字,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宓时晏的。
“咚咚。”
年安抬起头,应声道:“进来。”
只见宓时晏推门走了进来,他迈步到年安桌前,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年安桌子上铺着的合同,看上去非常眼熟,尤其是底下还签着他的字迹。
登时,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年安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没刻意收起合同,而是靠在椅背上,说:“破亿了,你当初的迫不及待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兑现了。”
宓时晏没说话,只是看着年安,眼神幽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年安轻笑道:“怎么,不高兴?”
宓时晏垂下眼睛:“……没有。”
年安眸色深了几分,他撑着下巴,颇为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是高兴了。不过明天周末,民政局没上班,我看看,现在五点了,他们几点下班来着?现在开车过去赶得及不?要不还是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我之前看你一抽就是一份,身边还有存底没有?”
系统在他脑中紧张的语气都变了调,崩溃道:「事到如今求你就别再皮了!现在离了你就真的死了!!」
年安却压根不搭理系统,反而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合同。
宓时晏被年安如炮竹般一连串的话语击溃,声音都冷了下来,还带着点委顿:“你就这么想离婚?”
年安说:“想离婚的不是你吗?”他举起手中的合同,“没记错的话,这合同可是你当初为了防止我后悔,特意连夜让人拟出的。”
宓时晏说不出话了。
他有股想要夺走撕掉的冲动,可他知道,撕掉合同也无法抹消他当初的所作所为,现实就是年安所说的都是事实。
两人一站一坐,足足对峙了好几分钟,直到有人再次敲开门,将文件递进来,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年安翻了翻,说:“我拿回去看看,明天再给你。”
对方点点头,临走前忍不住在宓时晏和年安之间瞟了瞟,愈发觉得两人气氛不大对劲,脚底抹油似得跑了。
门重新合上的瞬间,年安又开口:“那现在走吗?”
宓时晏却说:“我已经订了桌。”末了又赶紧补一句,“退不了。”
年安“嗯?”了一声,“什么桌?”
“上次那家海鲜餐厅,你不是说又想吃螃蟹吗?”宓时晏道。
年安思索了下:“可比起螃蟹,我更想吃辣馆。”
“不行,”宓时晏当机立断拒绝道,“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吃辣。”
年安眉峰一挑,意味深长道:“你还知道我身体还没好啊。”
罪魁祸首宓时晏:“……”
经过一周的休息,年安身体其实早就恢复,然而宓时晏却突然主动的反常,上班时车都没让年安开,勤勤恳恳的每天早上过来接年安,下午下班时又把人送回去。其他人只当时他们公开后开始发狗粮,年安却知道这人只是在补偿他。
等上菜的途中,年安翻出手机,开始看之前那本总裁文。
不得不说这个作者不仅拖沓还热爱断更,距离年安第一次打开这部已经过去了一年,男女主才终于有了即将离婚的前奏。
最近更新的几章糖更是不要钱的撒,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别看了。”宓时晏不满地出声,年安才发现已经上菜了。
宓时晏吃法还是很优雅的,不同于年安用牙咬壳,他是认认真真的用钳子把螃蟹壳敲掉,再剥出里头白嫩嫩的肉。
“我打算买个ip版权。”年安突然说。
宓时晏偏头看他:“你想拍影视剧?”
年安掰下一条螃蟹腿:“不是我拍,是我想投资。”他大概说了下自己的想法,用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来做比方,给宓时晏画了张大饼。
宓时晏听后,也没其他表示,只是问:“有看上的了?”
年安嗯了一声:“找的差不多了。”说着,他咔擦一声咬下螃蟹壳,不料这次壳子有些尖锐,直接刺到了舌头,铁锈味在舌尖扩散,年安不由得皱起眉头。
“咬到了?”宓时晏问。
年安唔了一声,吐出碎壳:“刺到舌头了,流了点血。”
宓时晏闻言,眉头蹙在一起,直接捏住年安的下巴,嘴里果真有一抹鲜红色,便木着脸起身走到门外,等回来时,手里多了杯冰块。
宓时晏放下杯子说:“拿一块先含着。”
年安看了看被子里的冰块,用手轻轻捏了一块出来,继而揶揄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他顿了顿,单手撑着下巴,神色暧昧道,“你舔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宓时晏:“……”
年安看着宓时晏通红的耳朵,心情颇好的准备继续吃饭时,碗里突然被丢进一块完好无损的螃蟹肉。抬头,只见宓时晏耳朵依然粉红,眉头微微皱起,嘴唇抿着,正聚精会神的拿着钳子剥螃蟹壳。
年安将嘴里含着的冰块咬成两半,低头,看了眼时间。
马上七点,没去成的民政局也都已经下班了。
那份合同没有再被提出来过。
等到了九月,年安从蔡女士和蔡老手里拿到了当初年父给他们的股份,加上他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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