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这个。”
“那你又何必单恋你未婚妻那一枝花?”我决定以牙还牙。
“……你、你管我啊,我就喜欢那一枝花,别的我都不喜欢,管得着吗你。”
我冷笑,不再揭他老底。
同是天涯沦落人,干嘛在这自取其辱呢。
我继续锻炼我的,他在那边看他的电视,我们互不干预。
今天除夕,我没打算按正常点睡觉。
不过中途有些累了,我便小憩片刻,再醒来已经十一点多,我看到俞衡给我发了几条微信,我忙回他我刚才睡着了。
他给我录了段语音,没人说话,是噼啪的鞭炮响。
正好这时候冯深问我:“出去看烟花吗?”
“有?”
“应该有,大过年的还愁没人放烟花啊。”
于是我答应了他,换好衣服,让他推着我出了门。
有谁能够想到,我出事后第一个新年,不是跟俞衡过的,不是自己过的,居然是跟我的主治医生一起过的。
我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突然想……想有个家了。
不是两个人的那种小家,而是能够团团圆圆,围满一桌子的,完整的大家。
我老了吗。
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念想呢。
只可惜……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吧。
r47
冬天都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眨眼已是阳春三月。
又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我的腿已经差不多可以活动了,但是距离“自如”还差得远,勉强可以做一些小幅度的屈膝或者摆动。脚腕还是恢复得不太好,虽然开始训练得比较早,但至今也不是很灵活。
再去透析的时候也偶尔碰见过几次付迁,他父亲跟我父亲年纪差不多,以前确实见过,不过俞衡没能认出来。
也就天气最冷的那一两个月碰见过付迁,后来天气暖和了,就又变成他母亲来接送,或者他父亲自己来,看样子他工作也确实挺忙的。
因为除了我这种,别人基本都不让家属陪护,他父亲一个人呆着也怪无聊,能够碰上的时候我就陪他聊聊天,聊困了就睡。其实好多人都不敢睡觉,怕睡着了乱动,压到透析针或者牵到管子。我反正有俞衡看着,就放心大胆地睡。
不让我睡我也撑不住啊。
这天上午在家,我让叮叮咣咣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一看表才九点来钟,俞衡一周就这么一次懒觉他居然还不闲着,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爬起床来,发现卧室门关着,可外面叮咣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可见动静到底有多大。
客厅里没人,动静貌似是从书房里传来的,我转着轮椅过去,果然看到俞衡在那鼓捣,地上排了一地的工具,榔头、钳子、螺丝刀、扳手、电钻、锯子,吓得我几乎以为他要把我房子给拆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直接就看愣了:
“俞衡,你、你干嘛把我地砖敲了?”
他抬头看我:“吵醒你了?”
这么大动静,我能不醒吗。
“不给你地砖敲了怎么固定,这东西要吃着你的力气,必须得固定好了。”
他到底在干嘛?
他给我地砖敲掉四块,两块一组,两组中间大概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地上还扔着两根“匚”形的不锈钢管,长度正好是那两组瓷砖间隔的长度。
“饿了就去吃饭,都给你准备好了,凉了就自己热一下。”
我说好。
他一直折腾到快十二点,电钻和锯钢管的声音搞得我头皮都麻了,好在我这住的是别墅,要是住楼房,估计邻居已经把我大门敲爆了。
书房那边安静下来以后,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一趟,他已经把那两根钢管架好了,接地的一端直接敲进了水泥里,还用角钢、螺钉一类的玩意给上死了,现在他正用胶做最后的加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双杠吗?但是又比双杠低,大概我站起来也就到我胯骨的位置吧。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他跟我说要给我装俩杠让我练习站立和走路。
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他上好了胶,先给我做饭吃饭,吃完饭又接着鼓捣。这回动静没那么大,我睡我的觉,他也不影响我。
这人精力实在忒充沛。
晚上等胶干了,他又在敲开地砖的地方抹了一层水泥,还把那四块取下来的瓷砖,通通一分为二,一边开半个洞,让钢管露出来,又把砖给我贴了回去。
……我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还别说,他这么一弄,从外表看也不觉得很丑,挺平整的。
我家书房大,书柜里书也不少,就是平常没人看,我偶尔会去翻两本小说。被他加上这么个东西,也没觉得很挤,而且以后这闲置的书房,怕也得利用起来了。
第二天他带我去试那双杠,上之前他自己先试了一通,确定没问题了,才给我戴上矫形器,扶我上去。
他直接给我戴了一个从大腿固定到脚底的,因为我锁不住膝盖,让我自己站立肯定立马跪倒。
双杠的高度差不多在我胯骨往上一点点,宽度是我的轮椅刚刚可以卡进来。弯折立杆的地方是圆角,不会划伤人。地上铺了防滑垫,双杠上也裹上防滑套,避免我手心出汗打滑。
……这么贴心的男友怎么就让我给摊上了呢。
他扶我上去,贴在我身后,让我用双手把住双杠,等我站稳了,便道:“我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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