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两人没有伞,往回跑的时候被雨给拍了。雨可是真大,冯经理有一点小近视,眼睛沾水,在如柱的水流中啥也看不见;摘下来,同样瞅不清楚。
冯古今悲愤大喊:“我就知道老板是个没数的,真的下雨了!”
蒋鸿星听她嗷嗷直喊,调子却高昂振奋的,就知道即使灌她一嘴的酸雨,人还是兴奋的。
蒋鸿星也是一样,明明对方就在身边,被自己用手搀扶着,还是要很高声音地喊叫:“你看看路!我不认识!”
冯古今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可咋整?好眼睛的路痴,认路的是个半瞎,怕不是要困死在山里当野鬼鸳鸯哦?”
蒋鸿星说:“跟着人跑!人你能看清吧!”
冯古今:“能能!这帮游客看着都跟逃荒的难民似的。”
在这种环境里开玩笑,有一点歇斯底里的嚷叫和朦胧的,蒸腾模糊的环境让人有种在绝地里逃生的错觉,仿佛雨水不是,而是别的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向她们铺天盖地浇过来,而她们的手脚已经溃烂,此刻的欢愉不过是临终前得知会有人相伴黄泉的最后一点慰藉。
蒋鸿星心想住脑,太荒唐了!
她忍不住为自己的脑补笑出声音,又想,不论前因后果,只看此时此刻,哪怕冯古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也是愿意追随而去的。
今天被雨给挡住的游客不少。
她俩精疲力尽跑回停车场,司机师傅给她们开了门,惊讶说:“你们跑什么?还有一小半的同事没有回来,要么打着伞还在路上,要么半路就找了地方停下来躲雨了。要走,早的很呢。”
冯古今一拍大腿:“啊呀,真是的,人逢喜事脑子容易糊涂啊,半山腰就有温泉宾馆,我们留宿然后通知大部队不要等我们就好了!”
女同事笑吟吟地递上毛巾和塑料袋:“你们也太狼狈了,快擦擦!塑料袋不药丢,留着垫在座位上,不然司机师父要跟我们拼命了。”
司机就很惊艳地看她,夸:“这个姑娘真是个细心人!”
冯古今笑道:“真的是,考虑周到,进退得宜。”
女同事哈哈笑:“我就是看了个天气预报,带了两只方便袋子,你们要把我夸上天了。冯经理更是了,一身的水还要贫嘴,擦擦水快带小蒋歇一会。”然后低声对冯古今说:“你们坐后面去,看你们俩衣服都透了……”
冯古今道谢,拉着小老板如言到车厢后排找个双人位置垫上塑料袋子坐下。
小老板一脸茫然:“为啥我们要坐后排呀?”
冯古今小声解释:“咱俩衣服都湿透啦,贴身上,里面衣服的形状都能漏出来。咱们尴尬估计人家也觉得辣眼睛。”
小老板“哦哦哦”三声,脸上写着:“刚刚的女同事可真是个好人。”
冯古今看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说:“我也是好人。”
蒋鸿星当她撒娇:“你咋就给自己贴上个好人标签了?国家允许了吗?”
反正她们坐后边,被空调车的高背椅子挡了一大半,冯古今有恃无恐地拉住她家小老板的手,低头亲她一口:“我肯定是个好人啊,还是很好很好的人,不然你为什么喜欢我?”
蒋鸿星也笑嘻嘻:“不,你是分配给我的对象,不分人品强制执行的,跟你是什么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冯古今扑过去又亲一口:“一见钟情就不要说的那么委婉嘛。”
又等了快一个小时,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少数几个没伞的留宿山上了。反正也是一个闲适的周末,人们不急着重新返回工作生活的狭小空间里。
车子摇摇晃晃开出去的时候,蒋鸿星的左脸蛋上已经被嘬出一个圆圆的红色印记。冯古今心满意足地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的脑袋挨在一起,随着路程颠簸起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作者每年最迷信的一天。
☆、没有假期啦
蒋鸿星和冯古今是最后一站,漫天乌云之下,刚刚跳下大巴车,冯古今就开始打喷嚏。
蒋鸿星叹气:“你们这些亚健康办公室党。”
冯古今心想讲道理,论体质你应该不如我,毕竟我还是有体力能爬上山顶的……
蒋鸿星问:“你出租屋里有药吗?这种情况要吃一点感冒药压一压。”
冯古今叹气:“屁大点的屋子,衣服都塞不下,哪有地方放感冒药呀?”一看蒋鸿星一脸的不赞同,笑嘻嘻补充:“放得下人民币就行,有毛爷爷,就有药。”
蒋鸿星叹气说,“那你别买了,到我那里吃一点,然后我给咱俩煮点姜汤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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