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帆似乎也没指望他能说点儿什么,只沉默片刻,便深呼吸了两下,在脸颊上轻轻拍了拍,一边向那两具尸体走了过去。
桓承之这次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只在后面儿帮他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等贺宇帆把尸体掀开,将下面的土地露出时,才跟着他一同低头,将视线锁上了那两个和预料中一模一样的圆洞上。
“应该是虫子没错。”
贺宇帆仗着自家儿子承诺他不会受伤,此时也便是一如既往的肥了胆子,伸手在洞上比划了两下,朝桓承之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洞看着好像是有点儿奇怪。”
桓承之没有直接应声。
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什么能直接感受到的气息了,才低身过去,蹲在贺宇帆身侧,又仔细看了看那圆洞。
随即也不用贺宇帆去解释什么,他便了然的“哦”了声道:“你是说这洞是从这边儿打开的,不是那虫子从远处过来,破土而出的?”
“没错。”
贺宇帆点头道:“我原本以为,是远处他们的头头儿看这边儿他俩投降,不高兴了就让虫子过来弄死他们。可现在看来,这虫子怕是从一早就已经落在他们身上了。”
桓承之嗯了一声,心底的那种奇怪的恐惧感似乎又涌上了不少。
他定了定神,还是努力将那预感归咎为了错觉,才继续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想不到的事儿,如果那虫子能从地上钻出来再将人吸干,他们也用不着在这儿大费周章的吸同伴。直接对咱们出手,不是简单多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宇帆虽是应着,面上表情还是有些纠结。
双眼锁在那圆洞上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道:“但是现在更让我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吸同伴的血。”
桓承之抿唇不语,这个问题他也一样是没想通。
只是现在这事儿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总觉得那个让我很不舒服的东西,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桓承之说着,也伸手过去将贺宇帆扯了起来。
牵着人向前方张家大宅的方向走着,他口中道:“张家再怎么不济也是五大家族之一,他们留给自己的后手绝对不少。我知道你确定你不会受伤,但难免儿子也会有没注意到的时候,所以一切还是……”
“小心为上。”
贺宇帆笑着开口,跟他一同将最后四字一同道出。
待桓承之目光无奈的向他看过,才赶忙推了推人胳膊,小声接道:“我都懂的,你放心好了,我就乖乖跟在你旁边儿,有危险的话你上,我绝对不逞强。”
他说着,那双黑亮的凤眼也眨了又眨。反正根据两人相处这么久的了解来看,桓承之清楚的明白,这话十有八九就是说说而已。
懒得再去跟贺宇帆重复什么,他按了按额角,便重新将视线对向了眼前近在咫尺的小树林处。
这里距离张家主宅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就这树林也就是排的树木,几步过去就能走进院里。
想想之前一路上种种不对劲儿的地方,桓承之怎么看也觉得这临门一关不可能是眼前所见的这般容易。
桓承之心下纠结,动作上也直接伸手,将仍打算大步向前的贺宇帆扯了回来。一边犹豫道:“我总觉得这边儿是有埋伏,你要不先问问天镜,咱们确定了情况再向前也不迟。”
贺宇帆闻言一愣,要说桓承之说了一路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他确实是分毫都没有感受的到。所以对于这个提议,在他看来也确实是有点儿没必要的。
不过就当是求个心安,贺宇帆只停了一秒,便点头伸手从乾坤袋里将天镜摸了出来。
然而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给,前方就传来了一个带着笑的声音。
他说:“二位的实力在下已经有所耳闻,所以也不用你们再麻烦着去掐算什么了,在下自己出来,咱们不管是打是降,还是都堂堂正正的来吧。”
贺宇帆对他这个说法格外赞同,抬眼看去,那人长发及腰面容清秀。就长相来看,约摸是个二三十岁的年纪。
他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衫,打扮的倒是有些书生模样。他脸上挂着些浅淡的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微笑,目光对上贺宇帆的眼睛时,那笑意又增大了不少,他说:“倒是早就听闻天机门贺长老面容是个美人儿,没想这百闻不如一见,贺长老还真是美的让在下都有些惊艳了。”
说着,他下意识伸舌舔了舔唇,看向贺宇帆的目光中,也多了那么点儿说不清的味道。
贺宇帆被他盯的有点儿不舒服,想往桓承之身后躲躲,却被后者抢先一步,错身将他拦在了身后。
抬眼和那书生对视一眼,桓承之冷声笑道:“听道友刚刚那话,是打算降了是吗?”
“道友还真有自信。”那书生摇头,回了桓承之一个同样不及眼底的笑意,他说:“我只是想提醒二位一句,此时不降,就只有去死。你倒是还好说,我这人怜香惜玉,可舍不得贺长老的那副好皮相了。”
这话让贺宇帆听的有些不悦,只是也不用他去说些什么。那边儿话音未落,桓承之就已经提剑迎了上去。
书生盯着冲至眼前的人,面上倒是也没有多少紧张的滋味。只伸手在旁的一划,就听“铛”的一声脆响,桓承之那把燃着烈火的短剑,已然被对方一把铁骨折扇拦了下来。
“道友这般急躁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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