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这样的超越社会规范的杀人者,可能拥有所谓的“渴望被关注”的特性,但是白千湾并没有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像他和雾尼这种患有罕见异食癖的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他恨不能把头埋进沙子里,以避免被人查出来一锅红烧肉的旧事。
“我不是怀疑你和‘食人案’的关系。”
宋弄墨的回答倒是出乎了白千湾的意料。
“虽然最开始我有这样想过,但你没有参与食人,”宋弄墨注视着他的双眼,“我总感觉你陷入了什么泥潭,宗教吗?好像也不是,你不像信教的人,那又为什么有了这种奇怪的爱好?”
花言巧语的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宋弄墨言辞恳切的话语之后,白千湾忽然间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这个词。也许他潜意识里是不相信宋弄墨的话吧,信任这种力量原本就很奇妙,它可能存在于九年前的宋弄墨和白千湾之间,但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分道扬镳。
不是因为什么邪教的蛊惑,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导致的,是白千湾这个人本就与生俱来的特性,他生来就有食人癖,对着人类的手足垂涎三尺,分明宋弄墨也意识到这一点吧,为什么不相信呢?白千湾就是个怪物,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你这样说可不对啊,”白千湾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本就是基于我是食人族这一事实才能得出的猜测。”
“你不是吗?”
“宋警官如果觉得我吃了人,那就努力找到证据逮捕我好了。如果我做了这种事,入狱也是理所应当。”
宋弄墨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肩膀靠向椅背:“我不是这种意思……真不明白怎么处理你才合适。”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我没有因为你的猜测而生气,”白千湾起身离座,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准备离开了,“我忘了许多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忘记了多少,搞不好里面就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部分吧?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池里,回到饭厅,宋弄墨又在把玩那个磨痕明显的打火机了。他怎么随身带着着这东西。
白千湾与他告别:“我想回家了,宋先生。”
“不想知道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吗?”宋弄墨抬眼,略有些无奈,“昨天晚上你说的。”
“哦?”
原来他昨晚还说了这种话。
想要得知高中时代的故事,多半也是为了“巫术案”吧。
“但是我的视角也不能完整重现你的记忆,”宋弄墨皱起眉,“你有看过医生吗?失忆是可以治疗的吧。”
“算了,看了也不会有用的,”白千湾说,“要不你有空的时候把高中大事记写给我吧,关于我的部分就行,‘2133年9月1日,入学’、‘9月20日,月考第一’,类似这种,说不定我能想起来什么。”
宋弄墨也没反对:“就这样吧。”
在他键入安全密码之后,白千湾成功乘坐电梯离开他的房子,长吁了一口气的同时,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宋弄墨已经笃定他是食人族了。
如果顺藤摸瓜查下去的话——
不行啊。
人来人往的a区街头,白千湾再度陷入沉思。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蓝色恶鬼怨气四溢地摇摆着接近他:“我等你很久了诶。”
“干嘛?”
思来想去,白千湾也想不到什么阻止的办法。
“昨天晚上我回到正德街18号,被里面的鬼魂赶了出来。”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又不认识你。”
“我就这么孤苦伶仃地回到a区等你了。”
“你真的很无聊。”
与往常一样,白千湾步行到公车亭上车,乘坐漫长的a-x线路前往x区正德街,a区到x区路途遥远,乘坐公车的时间十分漫长,极其适合冥想和思考。
早晨十点多的公车还算不上拥挤,不过即便如此,上车的时候也已经没有座位了,与其他人一样,白千湾抓着吊环,在略微摇晃的公车里注视着空气的某一处发呆。
不过,由于小康王的存在,他的思路频频被打扰。
“你怎么穿着昨天的衣服?”小康王问。
“没换。”
估计也没洗澡。
不过睡觉的时候倒是脱得很干净,仔细一想,宋弄墨照顾了一晚上的醉鬼还是挺辛苦的。
“不是,原来你真的在和宋弄墨谈恋爱?”小康王愕然瞪大了眼睛,“我听他们说,你为了调查案件和一个警官频频约会,原来就是宋弄墨?”
“……”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流言!如果和宋弄墨谈恋爱能合法调取巫术案案卷,他还真的会这么干,但问题是不能啊。
“我不是,我没有……”白千湾无语凝噎,“你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能听他们讲八卦?”
“是聊了一会儿之后才被赶出来的。”
“……”这人在鬼屋干了什么坏事。
“唉,你不在的时候我好无聊哦,”小康王挂在公交车吊环上摇晃,“跟着你才有点事情做。”
“你还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算是吧,不能闲下来啊,闲下来就会凝固了。”
白千湾看着他,眼前却浮现出梦中白骋的模样,郑朝的皇帝,笃信巫术——
“皇后是怎么去世的?”他问小康王。
“病逝的,怎么了?”
“没什么。”
“你怎么开始关心上辈子的事了。”
“他还有别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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