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思考梦里为什么会有那样不符合逻辑的场景。
夜未艾轻轻屈膝上前,伸出冰冷的手捧着夜未央的脸,软软道:“哥哥别哭。”
哭?
夜未央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把夜未艾从小养到大,自然知道他的性子,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生命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牺牲上,他定然会接受不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一瞒瞒了他几十年。
夜未央愣愣看着他,嘴唇抖了抖,缓慢道:“求你……”
明明是夜未艾在让他收手,他却先说出了一个“求”字。
夜未艾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
夜未央对周遭一切一无所知,心里眼里全都是面前的少年。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他浑身发软,泪水簌簌落下,“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夜未艾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哥哥是坚不可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面不改色,仿佛这个世间就没有能将他打倒的东西。
而现在,这个高大的男人却如同一个孩子般,满脸泪痕,脆弱得不堪一击。
夜未艾伸手抱住他,颤声道:“生死由天命,人力不可违,未艾命数如此,就算侥幸逃过劫数,但是保不齐会死在另外的因果中,哥哥,你明明是很通透的人,为什么定要执着与此呢?”
夜未央说不出话。
夜未艾就一直抱着他,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不知过了多久,夜未央才缓慢抬起头,脸上泪痕已干。
他眸光黯淡,轻声道:“哥哥所做的事情,让你觉得痛苦吗?”
夜未艾残忍开口道:“是。”
夜未央的手猛地垂了下来,无力地将额头抵在夜未艾的颈窝,许久才颤声道:“好,哥哥知道了。”
琉璃塔依然在皎洁月光下散发着微光,不过很快,那塔尖最明亮的一处恍惚如同风中残烛般,一点点地熄灭,很快,塔尖便变得黯淡无光。
镇灵灯,灭了。
明烛单手抚摸着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的青影,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琉璃塔,见到光芒消散,他突然轻轻笑了笑。
周负雪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的笑容微微一愣,道:“师兄,就真的放任夜未央继续滥杀无辜吗?”
明烛淡淡道:“他不会再杀人了。”
周负雪看着黯淡下去的琉璃塔,若有所思。
明烛穿过长廊,眸子微微眯了眯,在手边茂密的树林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陆青空飞快窜出来,绕着那密林来回转圈,发出叽叽的声音。
明烛无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往前踏上一步,伸出手在空中微微一按,接着庞大的灵力从掌心倾泻而出,直接将半空击出一道道琉璃似的裂纹。
只见那裂纹越来越大,飞快地蔓延到半空,接着猛然在原地炸开,一方小世界的结界被他蛮横地撞开,蓝光化为灰尘,纷纷扬扬落下。
眼前的密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座精致的别院。
明烛肩上的两团青影立刻飞窜进去。
周负雪诧异:“这是?”
明烛道:“囚禁陆青空和游女的地方。”
他说着,信步走了进去。
院门才刚刚被推开,一个黑色人影猛地窜过来,一头撞在了明烛怀里。
明烛无奈地揉了揉陆青空的头,柔声道:“你还是个孩子吗?别哭了。”
之前比陆青空哭得还要悲惨的周负雪偏过头,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耳根发红。
陆青空将明烛胸前的衣襟哭得一片水渍,他抽抽搭搭地抬起头,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明烛还没说话,陆青空就滔滔不绝地开始嘚啵嘚啵:“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日照啊?你说啊你说啊你快给我说啊,我们一直以为你死得渣都不剩了,当时我都哭了好久,眼睛都肿的看不见了,你这么些年到底去哪里了?受伤了吗,生病了吗?被人囚禁了吗?你回来了呜呜。”
他喋喋不休一大堆自己都不太懂的话,颠三倒四说完,又抱着明烛大哭了一通,将明烛这身衣服彻底哭废了。
很快,游女从院子里奔出来,又抱着明烛哭了一顿。
明烛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简直要无奈了。
夜未央险些将陆青空和游女弄死,说什么也不敢在长夜山庄待了,众人一路奔出主城,在靠近实沈海的小城中寻了个客栈住下。
陆青空抓着明烛不愿意松手,喋喋不休和他讲着日照这些年来的情况,一会说到三师兄,一会说到五师兄,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明烛被他说得头昏脑涨,最后还是周负雪忍不住,以下犯上将陆青空抓着衣领扔出去。
“师兄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他说着就要关门,陆青空立刻抵住门不让他关,振振有词问道:“大师兄要休息,你为什么要在里面?你也给我出来!”
周负雪一把拍开陆青空要来拽他的手,似笑非笑看着他,道:“就凭师兄必须抱着我才能入睡,你有这个本事吗?”
陆青空:“……”
在房里喝水的明烛:“……咳咳!”
陆青空大概被吓住了,久久没有说话,周负雪不耐烦地将门甩上,将他挡在门外。
终于赶走了碍眼的,周负雪松了一口气,刚转过身就看到明烛半靠在椅子上,手指抵在下巴上,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负雪面不改色,道:“师兄,睡了。”
明烛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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