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封淙忙屈起食指擦拭,手指来回碾过元棠唇瓣,又把那里弄得发红。
风动叶响,穿透桐叶的阳光也闪烁晃动,光落在人脸上,就好像人的脸也在发光。
元棠看到封淙眼里又射入一道光,将他眼底照亮,但是并没能看清封淙的眼神,因为封淙眼睑低垂,元棠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羽。
“你……”封淙说,“真软。”
他的手指又在元棠唇上轻轻拈拭。
“轰”的一声,元棠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封淙帮他擦完药两人就分开,药盒随手收到函匣里,脸色没有异常,还回头看一眼元棠,说:“擦好了,愣在那干嘛?”
愣着干嘛,元棠也不知道啊,刚才封淙碰他的时候,最后那一下,他居然感到到一阵酥麻,同时脊椎蹿上一种类似战栗的感觉,像瞬间开启某个机关,打开了一个亲密暧昧的秘境,可是封淙并没对他做什么,而且元棠也知道封淙没有特殊的意思。
那药膏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元棠又觉得自己开始发热。
盛夏的晚风里,元棠的脑袋陷入浑噩,因为早上那一瞬间不知怎么产生的奇怪感觉,他一整天没和封淙接触说话,假装在房间里钻研兵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元棠想,也许只是因为他太久没考虑一些个人需求,不管是心理上还是……嗯。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日子过得太紧张充实,守琚城,回头又接管了一大家子,还要练武,紧接着进京,真是马不停蹄,把什么谈情说爱都统统抛到脑后。
除了没时间,还有一个问题不好解决,元棠喜欢男人。
这个时代也有男风一说,以元棠的出身和条件,孝期过后要找个情人是没太大难处的,难的是找个和他共度一生的伴侣。
男人和男人不能传宗接代,世人可以接受附庸风雅,但很难接受风雅之外偏出世俗太多的东西。
元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有点担心能不能找到和他一样不在乎的人。
本来嘛,穿越前他也不是特别着急找个男朋友,穿越后事情一多,更顾不了了,想想就罢,也没有认真考虑。
虽然他喜欢男人,但也不是见个男人就爱的,像对沈靖宣和封淙,元棠很喜欢他们,这种喜欢只是朋友的喜欢,绝对没有超出友情之外的念头。
今天早上……早上的时候元棠也很意外,细想他对封淙的确挺有好感的,但是也不是那种好感,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奇怪。
可能真的是他太寂寞?又或许是这副少年的身体正在青春期,比较躁动不安?
元棠叹气,点起油灯把兵书摊开,合适的伴侣可遇不可求,建功立业却是迫在眉睫,还是要努力啊。
他把杂念都甩开,准备对照桓王的注解再细细读一遍。
第二天正是元棠得封校尉的日子,因为元棠住在宫里,不能在宫里授封,所以他专门去了趟吏部取文书。
元棠在吏部遇到从马车下来的詹方,对方似乎已经不记得他是谁,目不斜视地与吏部的吏员进入官属。
回到流响居,元棠又摸进封淙的书房,他自认为已经找到自己异常反应的原因,所以也没感到尴尬,自顾在书房里找水喝。
“太热了!”元棠擦着汗,把外袍脱下,不住扇风,宫女端上一盘冰镇凉瓜,元棠啃得舌头都要掉了。
封淙站在一排书架后,说:“小将军回来了。”
元棠说:“不要叫我小将军,我只封了校尉,还不是将军,都说了,以前是大家混叫的。”
封淙合了书一笑:“叫小将军多威风。”他也拎了片凉瓜放进嘴里,面色淡然的嚼着。
元棠说:“我在吏部遇到詹方,朝廷派他去丹郡任太守,我以为他会留在朝中做官。”
封淙眉毛动了动,元棠懂了:“又是被萧家拦下了?我看詹方不怎么高兴,不太愿意去丹郡当官的样子。”
封淙说:“詹氏的出身只到丹郡当太守,的确低就了。陛下还防着詹家,不会让他当太大的官,但是陛下又要依靠詹氏在采州的故旧控制采州,所以也不会不用他。”
元棠有一点明白,像詹氏和沈氏这两个有功劳又有势力的世家,皇帝不能相信他们,但又不能完全打压。
“可是这样一来,沈氏和詹氏不就不能成为太后的助力了吗?”元棠说。
沈靖宣和詹方一个没实权一个不在朝,两人都是两家青年中的俊杰,他们都无法发挥作用,王家联合两家的功夫岂不是白费。
封淙说:“还有大半年叔祖才离镇,才刚刚开始,谁知道大半年后情势怎么样?”
封淙弹了弹元棠的额头,说:“你关心这些作甚,你还没做官,想多了耽误读书。”
元棠泪眼汪汪捂头,他说:“我也不想关心,就是不知道你还要思过多久。”
封淙有些郁闷地说:“让你一直和我待在流响居是挺无聊的。”
元棠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太后放你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又想用你聚合别人的支持。”元棠又不是真的十几岁孩子,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按沈靖宣的说法,太后让封淙思过,一方面是为了平息众议,封淙当众将封弘绅推落水,不惩戒一番难以服众,皇帝和皇后也压不下这口气;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后暂时拿封淙没有办法,她还没有放弃利用封淙收拢人心的想法,待她气消腾出手,迟早会放封淙出去。
封淙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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