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了,他身上只有一百元钱。现在当然没办法联系谁来接自己。再者说,他也没那个胆子叫老板来接。
“我自己回去就行。”温煦淡淡地笑着说。
“走吧,我送你。”杜忠波已经站起身来,“别跟我客气,这是人民公仆应该做的。”
这帽子太高了,接不住啊。
温煦讪讪地笑了笑,“那个,不麻烦杜队长了,我自己走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我很闲啊。”说着,不容分说地抓住温煦的胳膊,很强势地带他走了出去。
温煦见过霸道的,没见过霸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无奈之余,温煦跟着杜忠波离开了刑警队办公室,还没到电梯,遇到曾经审问过他的老刑警,老刑警拍打着他的肩膀,狠狠夸赞了一番,说现在的社会上像他这样诚实的年轻人不多了什么的。
温煦只能在心里苦笑,还不知道等会见到老板会怎么样呢。
老刑警赞美他的话还没说完,忽听走廊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三个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走出来四五个神色凝重的警察,在他们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浅米色上衣,淡蓝色牛仔裤的少年。这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短短的碎发,苍白的脸色。
少年的出现就像一块大石掉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无数,荡起层层涟漪。
很快,警察和少年都走得近了,这时候温煦才发现,为什么那些警察的表情会很凝重。
少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上满是鲜红鲜红的血。
杜忠波脸色一变,立刻抛下温煦迎了上去。
少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疾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杜忠波站在少年面前,少年的眼神很茫然,他开口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有些天然哑。
“我来自首。”少年说。
“你做了什么?”
少年半垂下眼帘,哑哑地说:“我杀了我的父母。”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唯有杜忠波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他慢慢地蹲下去,观察少年的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凑上去闻了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杜忠波问道。
“黎月夕。”
“你在哪里杀了他们?”
“家里。”
杜忠波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下属说:“通知法医组和鉴证组,马上出发。”
少年没有任何态度,慢慢转了身。杜忠波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微微一怔,缩了缩双肩。
杜忠波的脚步有些迟疑,回过头去扬声道:“温煦,你自己回去吧。”
温煦没有回应杜忠波,他的注意全部都在少年的身上。
一分钟前他还在想怎么摆脱杜忠波,一分钟后并没因为杜忠波顾及不到自己而觉得庆幸。一个少年杀了父母,这种促成他摆脱杜忠波的原因,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那少年看上去非常干净,衣服裤子包括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杀完了人,冷静地换了一身衣服,又在血泊中让自己的手染满双亲的血液,然后离开家,独自一人到警察局的大门口,对遇到的第一个警察说:我杀了我的父母。
想着这一幕,温煦不知不觉地离开了警察局。
回家的路上,温煦抽出了大部分心思考虑如何跟老板解释,如果老板生气了他该怎么道歉。到了家门口,温煦也不知道该说哪句话作为他道歉的开场白。
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应声,只是大门发出咔嗒的声响,想来是老板在里面打开了门。
温煦硬着头皮走进庭院,走进入室门。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老板,而是小七。
小七的脸色很不好,看到温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胆子也太大了。”
温煦怏怏地低下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小七怒道,“为什么之前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对不起。”
“你去自首,想没想过会影响你的考核成绩?”
他点了点头,都没了说话的勇气。
小七更生气了,干脆喊了出来:“知道会影响成绩你还去!?你问过花鑫吗?问过我吗!?”
这一回,他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
“温煦,这几天花鑫为你的这点破事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你出了问题,他需要负责的。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温煦没想到花鑫会几天都没回家,在他的概念里,花鑫应该坐在家里生闷气等着他回来好好骂一顿。现实与想象永远不搭边儿。
温煦闻言忙问道:“老板人呢?”
“这时候想起来了?马上跟我走。”小七似乎在可视对讲里看到温煦的时候就换了鞋,说完话,推开温煦直接走出房门。温煦忙不迭地跟上去。
小七的车停在车库里,可见他一直在家里等着。温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缩在座位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小七狠狠骂了他几句,瞧他打了蔫儿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太冲动了。”小七控制脾气,说道,“你要是跟我们商量,谁还能拦着你?我们有很多办法帮你搞清楚盗窃案真相,你却选择最笨最蠢的办法。”
“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好找你们帮忙。”
“你傻啊你!”小七又被气得够呛,不轻不重地抽了温煦脑袋一巴掌,“我们跟警方一向是能避则避,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接触他们。每一次跟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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