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池塘。
记忆一股脑地涌现了出来……
拨开柳树垂下来的树枝,踏过满是青苔的大块石头,那股清凉的气息更加浓郁,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有些湿滑。
池水碧绿,如镶嵌在草原上的宝石。
这小小的池塘承载了他太多美好的记忆。池塘边上那块最大最平的石头上,晒过他的衣服,那棵最高最茂密的红杉树留下他酣睡时的口水,树荫下,他和小伙伴们围成一个圈,把抓来的小鱼小虾放在罐子里,争着说“我抓到的最大”。
温煦笑出了声,慢慢地朝着红杉树走了过去。
红杉树真的很大,耸立在池塘边就像个威严的老者守护着一方土地,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它面前仰头望着它的树冠,夕阳从枝条的缝隙中倾洒而下,好像一条条被剪开的缎带,散发出柔和的光亮,铺洒在脸上。
记忆,就像是一杯没有加过牛奶和伴侣的咖啡,纯粹的不会让你品尝出任何被调制过的味道。所以,它有好有坏。
他想起了周谷城,心情一落千丈,满腹郁闷只换来一声叹息。
忽然,红杉树的另一边传来个略带笑意的声音:“这么年轻就叹气可不好啊。”
温煦猛地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全神戒备。这时候,红杉树的另一边有脚步朝他走来,温煦紧蹙眉头,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慢悠悠地走到面前。
这张脸!
温煦惊愕地无法言语,心里却在大喊着——这是赵炜,是赵炜!
——
时间轴监理会总部。
副会长办公室内花鑫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狮子,不停地踱步,浑身上下散发着暴躁的气息。下一刻,他好像再也无法忍耐什么似的,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时间跳跃器直奔房门,房门打开的瞬间,副会长和小七一同把他堵在了里面。
“给我冷静点!”副会长阴沉着脸,使劲推了花鑫一把。
花鑫怒道:“别拦着我,我要去现场。”
“支援部的人已经去了,他们并没有找到温煦。”小七的脸色也不好,口气不善地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等下一步的消息?”
“什么消息?发现他尸体的消息?”花鑫怒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货车已经撞上来了,如果他没事,为什么没跟我一起回来?”
副会长的叹息从没这么幽怨过,他看上去就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却又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随后,他推着花鑫走到房间深处,耐心劝道:“五分钟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拦着你。但是现在,你要听从命令老老实实留在这里。”
花鑫咬着牙,对副会长怒目而视:“五分钟你又能干什么?”
“别问我五分钟里能干什么。这是在总部,不是在你家,在这里我可以毫无理由留你五分钟。”言罢,他的手指戳在花鑫的肩膀上,“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留你五天,或者是五个月!”
“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副会长当即打断了花鑫的话头,语重心长地说,“我相信温煦不会有事,还是说,你只会想他已经出事了?”
花鑫张张嘴,欲言又止。他并不愿意固执的猜测温煦在货车撞来的瞬间命丧当场,他也曾想过温煦跟自己一样,在九十分钟到了尽头的时候回到总部,但是他找不到温煦。电话无法去接通,到处不见人,他不得不想到最坏的结果。
忽然,房门被大力地推开,潘部长满脸汗水地站在外面。花鑫回头看去,只见在潘部长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
花鑫下意识地叫道:“罗建。”
他活下来了!?那温煦呢?温煦在哪里?
潘部长拉着罗建的胳膊走进房间,把人带到了花鑫面前。潘部长擦了把脸上的汗,拉着花鑫走到角落处,低声说道:“他不记得了,你不要为难他。”
花鑫蹙蹙眉,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罗建。罗建没怎么变样子,头发还是长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脸颊瘦瘦的,穿着白色大褂站在门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副会长开口道:“都坐下,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提问。只允许回答。”
花鑫还站在原地,紧盯着罗建。小七走过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另一边,潘部长带着罗建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
副会长摘下眼镜捏捏眉心,重新把眼睛戴好后,开门见山地说:“潘部长,你有几成把握找到温煦所在的年份和位置?”
潘部长脸色煞白,欲言又止。
副会长的表情毫无变化,又问了一句:“你没有办法?”
潘部长已经拿出纸巾包,紧张的没有打开包装就往脑门上擦。
“算了,你出去吧。”副会长如是说。
潘部长的屁股还没在沙发上坐热乎就领了逐客令,方才躲避副会长的眼神似乎受到强力吸引,毫无偏差的落在副会长冷漠的脸上,急忙道:“副会长,我……”
“回去忙你的工作,这里不需要你了。”副会长不容他辩解,这表示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了。
潘部长急得站了起来,说道:“那我让小罗留下来,或许还能能帮上一些小忙。”
一直没言语的罗建猛地愣住了,偷偷扯了扯站在身前的潘部长的大褂,试图挽救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可惜的是,潘部长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不等副会长表态究竟要不要留下罗建,就转身走出了房门。
罗建的屁股下面就像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弹簧,猛地站了起来,忙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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