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清醒状态的情绪稳定下来,景七总算把被自己之前忘于脑后的一件事想了起来——
“陛下,檀宗寒琼峰两位弟子到了太行城,之前似乎是听说了您与苏长老在此处稍驻的消息,专程来请您和苏长老回檀宗。”景七稍一思索,“好像是因为什么外宗大比的事情。”
“……外宗大比?”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听着他的通报,原本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怀里人一缕墨发,却在最后一个词入耳时,男人的动作蓦然一顿,片刻之后,他的唇角缓缓地掀了起来。
“他们不提,吾倒是忘了……”
云起眼瞳里掺杂着一丝异芒的笑意起伏斑驳。
“……”站在一旁的景七偷偷瞥到了座上人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默默地打了个寒栗。
“他们现在在哪儿?”
“在城中一家客栈里。”景七毕恭毕敬地回答。
“带路。”
“是,陛下。”景七本能地躬身作礼,只不过直了一半腰就僵了一下。
云起已经抱着苏叶子站了起来,见景七不动,眸光落了过来。
“陛下您……”景七呆滞地指了指男人怀里睡得正香的那个,“莫非是要这样抱着苏长老同去?”
云起唇角微掀,瞳子里异芒一动:“有何不妥?”
尾音已是稍沉。
俨然一副“谁上来抢就弄死谁”的气势。
于是二十四孝属下景七表情真诚地再次作礼:“妥当得很,陛下请随我来。”
——
饶是在宗里峰内就见惯了关系亲近的师父和大师兄,杜水清与宋清羽还是在打开门后,被云起坦坦荡荡地抱着苏叶子的一幕惊了一下。
“师兄,师父这是……”杜水清最先开口,微皱了眉看向云起。
门外垂着眼的云起抬起视线,落在开口的二师弟的脸上,唇角一掀,笑意邪肆:“杜水清?”继而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了旁边那人身上,“宋清羽?”
寒琼峰患难与共的两位师兄弟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茫然对视一眼之后自觉躬身作揖:“师兄。”
……不知为何,本来就让他们觉着难以望其项背的大师兄,时隔一年多再次见面,更是陌生得有点诡异了。
尤其是那个笑,首当其冲的杜水清一想起来就觉得背后汗毛竖了起来。
“外宗大比是什么时候?”
云起收回视线,看着怀里人问道。
“十日之后。”宋清羽答话。
“适逢其会啊。”云起笑道,瞳子里冷意微动,“那今日便出发吧。”
“……是,师兄。”
两人无敢异议,点头答应,然后乖乖回屋收拾东西,之后出门随云起踏上了回宗的路。
——
出太行城几里地外,已入山林,周旁不再见什么赶路的熙攘凡人,抱着苏叶子的云起停了下来。
“师、师兄?”吊在后面的杜水清和宋清羽赶了上来,不解地看向云起。
云起连余光都没分出去,声音也平静得很:“以你们速度,十日无法到达。”
“……”
杜水清和宋清羽羞愧地低下头去。宋清羽与云起初见,就深知两人之间差距犹如鸿沟,此时心态上还算过得去,杜水清却是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当年他还以自己修为高于云起为傲,如今不过几年过去,当初修为尚且受困的人,如今早就到达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甚至在这简单的赶路上,云起抱着苏叶子走在最前,都如行云流水,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外泄,而他和宋清羽苦苦地追吊在后,真元运转逼得呼吸都不稳……
这就是差距吗。
杜水清懊丧的情绪很是明显,宋清羽都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的二师兄一眼,不过始作俑者似是毫无所感,之前说完话后,就再平静不过地挥了下袍袖。
然后一艘飞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几人旁边的空地上。
“师兄,这是……?”宋清羽傻了眼,连杜水清都顾不得自省,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庞然大物。
“飞行法器。”
云起浑不在意地抱着苏叶子进了飞舟之内,继而看向那两人:“你们准备在宗外历练两年再回去?”
被堵得毫无脾气的师兄弟俩眸光紧紧地黏在飞舟上,等到这飞舟腾空而起,直入云端,宋清羽都在不停地摩挲着飞舟冰凉的外体。
“二师兄,这个比宗内的那个飞行法器都大得多哎……”
“嗯,而且完全不需要牵引之链。”杜水清屈起指节在飞舟上扣了扣。
飞舟另一侧,云起把怀里的人扶到身旁座上,让对方靠在自己肩窝,然后拢着苏叶子的长发,以真元成罩,隔绝出一块只有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唇角轻掀,跟怀里昏睡的人低语:
“叶子,你收徒弟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他瞥了一眼透明光罩那头坐在一起离着自己两人远远的宋清羽和杜水清:“胆子如此小,如何能做吾的师弟?”
怀里人没搭理他,兀自睡得香。
云起说不出心里涌上来的那种陌生情绪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他沉默了几秒之后,眼底情绪一沉,歪过头去咬住了自己觊觎了一路的嫣红唇瓣,少顷之后就本能地放松了力度,改为在上面轻轻地吸吮起来。
“我的……叶子……”
两人唇齿之间,云起轻声喃喃,眼底有魔气缭绕的笑意渐渐浮起。
他把身旁的人愈紧地揽在怀里,倚在飞舟的靠壁上,吻着怀里人的发顶,阖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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