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的价格,众人的赌注几乎往一边倒,投诸给绿华的寥寥无几,大都是花魁的相好。
这般赌局未免太无趣,坐庄的干脆改个方式,换赌竞价金额,一时更是天价飙飞,从百两到千两,最高的竟赌到四千两白银,比春风街某代最昂贵的花魁之夜都高出一千两。
脆生生的铃音再次作响,这次不过清浅一声,却让满堂公子哥全数噤声,连围在门窗外的看客都屏住呼吸。
带着花香的春风抚入厅中,扬起垂挂在高台上的浅色丝绦,梦境般的掩映中,一只如玉般白皙无暇的纤足轻点地面,只比肤色淡了无几的薄纱绸缎,柔顺地垂在脚踝处,随着主人施施然的走动,扬起一bō_bō涟漪,直震到在场每一人心中。
丝绦宛如一双双柔媚的手,拂过高台上的佳人,如云抬手清浅一拨,如画般眉眼只斜斜一扫,台下所有人都禁止了动作。
指尖移上脸颊,拂去遮面薄纱,挺拔娇俏的鼻梁,殷红微翘的唇,一寸寸在丝绦之下显出真容,青丝如云,铺展在身后,与如雪白衣映衬,真应了那名,高洁得似从天而降。
一声轻浮的口哨打破宁静,路珏平放下手中折扇,碰翻酒盏,哐当一声,碎在地上,他却毫不自知,翩然起身,灼灼看向如云:“如斯美人,天地间,绝无仅有。”
这一开口,几乎是往看似平静的滚烫油锅中滴了一滴水,厅中顿时爆发出各色的赞喝声,外头的人争抢着往里头挤,拦门的几个壮汉挡得大汗淋漓,还不忘回头往高台上看。
就连油盐不沾的晋安,都僵住了,脱口赞道:“真美。”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台上的绝色粘了去,无人发现花魁绿华正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蔑视地瞅着夺去他风采的人,手探向身前栏杆上丝绦的结,一抽,一拉,柔顺的丝绦顿时收紧。
第50章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二
如云踩着白净的玉足,在高台上随着丝绦的萦绕旋转顾盼,流转眼波粗略扫过每一人,嘴角噙着笑容,却不免有些不上心的意思,看在有情人眼中,更添几分不可高攀。
在看到傻愣愣的晋安时,如云明显动作一滞,随后微不可查地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旋身准备结束这场卖弄,谁知铺在脚前的丝绦骤然一紧,抬起的步子早已来不及收回,脚踝扣在绸缎上,整个人失了平衡,眼看就要从台上坠下。
“小心!”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
路珏平猝然起身,箭步冲到高台下,张开两手,将如白蝶般翻飞落下的人儿稳稳抱在了怀里,只是离台面太近,还是让美人的手肘轻轻在台沿磕了一下。
“美人,可是撞痛了?”路珏平眼中柔情无限,转手就要去掀如云广袖。
如云微敛着眉,推着路珏平胸膛,站回地面,欠身一礼:“多谢公子,如云失礼了。”
言毕,就如一只受惊的金丝雀,踩着细碎的步子,逃回内室。
宴厅中,路珏平翩然而立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双眼紧紧一闭,复而睁开,眸子竟变成了一汪不见底的墨黑。
酒酣梦甜温柔乡,绝色离场,宴厅中却没因此沉寂下来,小倌们纷纷入厅,渐次落座陪伴来客,只是客者言谈间,不免多了分留恋,三言两语打探着如云,却不知他们口中的正主落荒而逃后,挨了顿鸨公的训斥,正踌躇在游廊拐角,缩头缩脑往外探看。
如云蜷起身子,躲在廊下的阴影中,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掀开盖在左手上的雪白广袖,无暇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玄色的古怪镯子。
“小黑,醒着么?”这如云不是苍碧又是谁,心焦地压着声,对镯子一叠声轻唤。
入如云的身子大半天了,这一次初来乍到,脑海中便多出了属于原身的记忆。如云原是寻常生意人家的独子,家中生意失败,欠下一大笔债,祸不单行,父母又在跑商中遭遇事故,双双罹难,留下不足十岁的孩子,生得眉清目秀,比姑娘还娇俏,便被债主二话不说卖进了青殷楼。此后,就是半遮面,伺候花魁和来客的小厮生活,眼看似乎是熬到了头,大肆风光了一番,可紧随而来的,于他而言绝不是好事。
“手撞痛了吗?”小黑游到苍碧手肘,围被撞到的地方绕行。
“不打紧。”苍碧心思全不再那,“我又死了吗?我瞧见了,还是那把白匕首,师父也要杀我,为什么?祭天?他还活着吗?”
苍碧问了一大串,果然收到了回复,却不是小黑别扭的嗓音。
“这不是未来花魁么,在和谁说话呢?青殷楼里说死了活着,忒不吉利。”绿华不知何时站在游廊上,笑得一脸娇俏,画得快到鬓角的眼梢流露出一股尖酸,“该不会在此私会姘头吧?”
“少、少爷。”苍碧惊慌失措地拉下衣袖,欠身行礼,赔上一张笑脸,心中却早已将这百般刁难原身的花魁腹诽了千万遍,“我哪敢啊,况且少爷貌美如花,您在前,谁会看上我呀。”
“嘴倒是甜。”绿华指尖一探,抚着苍碧如玉的脸颊,绕着人走了半圈,苍碧这张脸和身段,着实讨喜,若不是同为委身于人下,连他偶尔都忍不住想出手,“手腕上戴了什么?”
苍碧握住袖子,摇了摇头:“没戴什么。”
绿华身为花魁,自然有他不容置辩的骄傲,怎能容得下曾经手下的小厮,摇身一变竟将自己的风头都抢了去,当下还如此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更是气从中来,抓过苍碧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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