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岭宗一脉为薛氏,只可惜他们这家血统生来不行,几代下来没一个天才人物,这一任宗主薛天赐更是资质普通,若不是得了释英一枚叶片,只怕连元婴都难以结成。虽是如此,在天方子眼里,这人仍是他师父的儿子,应当不会任由党争毁去祖宗基业。
只可惜,薛天赐的反应却令他失望,那人只是踌躇道:“大长老,人证物证俱全,我……”
修士世界实力为尊,这个修为一般的宗主早已不被轩齐子看在眼里。甚至不等他说完,轩齐子就主动请命道:“宗主,请下令将这魔物拿下,为大师兄报仇!”
而冰蚕子也是适时提议:“此事二师兄嫌疑最大,的确不宜再与外界打交道,不如暂且闭关数月,待我们查清真相,再做定论。”
这话看似中立,实则是令天方子交出手中势力。他们都知一个没有权势的长老只能任人宰割,然而,薛天赐犹豫了片刻,仍是对天方子劝道:“大长老,不如你先去禁地休息一段时间,待事情平息我们再从长计议。”
此话一出,天方子对薛氏仅存的一些感激便彻底凉了,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处置。早在轩齐子第一次质疑他与万岳子关系时,天方子便已命旗下弟子在各方集结,如今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杀出无烽城。天方子不是个好人,不指望靠公平正义活命,他甚至连为此伤感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在得到结果的瞬间就做了拼死一战的决定。
只要沈逢渊不出手,他有把握带人安全撤离,到时占据秘水境自立门户,以他的月皇之体,正邪两道都去的。没错,只要活着走出无烽城,他就能赢。
天方子不愧是被沈逢渊视作劲敌之人,一旦确定天岭宗态度便再无留念,掌心一道真气送去拂尘,看向众人的眼神已是属于暗夜皇者的幽暗,“即使如此,莫怪我不顾——”
“都住手,让我来!”
就在天方子已决定抢先出手时,一道青影忽的闪到了他面前。沈逢渊插手令他有些意外,然而他也习惯了和剑修为敌,立刻就一掌迎了上去。反正这世上没有任何盟友值得相信,他只是自以为沈逢渊不会阻拦而已,并没有什么可失望的。
天方子瞬间调整心态,抬眼后便已做好以寡敌众的准备,谁知沈逢渊竟生生受了这一掌,趁着他下意识收力时的瞬间恍惚,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一道法诀连在二人手腕之间,眨眼间便形成透明镣铐,谁也无法挣脱。
剑修秘法——同心锁,以神魂困住敌人的诡异手段,若施术者不解锁,便只有将其神魂俱灭才能脱困。
“你……”
此术历来是剑修搏命所用,天方子不明白沈逢渊把自己也锁在一处是什么意思。面对众人疑惑的视线,沈逢渊却只用一贯的方正神情道:“此事关乎人间浩劫,东灵剑阁不能袖手旁观。你们那破烂禁地能关住什么人?在查出一切真相前,天方子由我亲自看守,他若是胆敢逃跑,不必轩齐子动手,我直接取其项上人头。”
由第一剑修看守疑犯自然最为稳妥,在场三人闻言却是神色一变,仿佛遇上了难题一般,眼眸中满是踟躇。沈逢渊见他们如此,心中虽是冷笑,表面仍是平静地加上了新的筹码:“薛宗主若是信不过我,东灵剑阁随时可以调来三千剑修增援,保证将嫌犯宅院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蚊子也别想逃出去。”
剑修前来,犯人自然要被包围,只不过,包围的是哪个犯人,这可就难说了。
这隐藏的意思三人都已听懂,东灵剑阁历来不参与别派内斗,沈逢渊与天方子又是多年冤家对头,他们原以为只要道破天方子来历,剑修即便不出手相助,也不会阻止他们清理门户,谁知今日这沈逢渊竟跟吃错了药似的,竟不惜以整个东灵剑阁来护一个魔物。
这些剑修不该是铁疙瘩吗?过去他们想尽办法拉拢沈逢渊,最后都是以被鄙视收场,怎么今天就从了天方子呢?
轩齐子用尽手段,眼看天方子就要反叛,谁知竟被沈逢渊打断,心中极度不甘之余,只恨恨道:“东灵剑阁好生威风。”
论态度强硬,天下没哪个门派胜得了东灵剑阁,沈逢渊对他的眼神丝毫不惧,只轻笑道:“实力摆在这里,没法低调。”
此话毫无虚假,当初,东灵剑阁独自迎战北方五派,虽因人数败退,沈逢渊临死前仍斩杀了北方最强的五位修士,临死一剑更是斩碎整个雪衣天城,令天下为之震动。饶是掌门战死,伴随顾余生继位,东灵剑阁又击退敌军,休养生息之后便杀回北方,将雪衣天城剩余修士悉数歼灭。以一敌五,最后还打赢了,这样的战绩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说,只要顾余生不死,天下根本没有哪个门派能灭了东灵剑阁。
此时,薛宗主虽还不知道东灵剑阁真正拼命时有多可怕,回忆起每次南北之战这群剑修走到哪处那里便留下一地敌人尸首的情况,内心也是不愿与之开战,最终只道:“如此甚好,我相信天下没人能从第一剑修手中逃脱。”
他现在仍是宗主,既开了口,轩齐子再不满也不能当面顶撞,眼见难得的好机会就此溜走,当即怒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冰蚕子的表现倒比他镇定许多,不过看向沈逢渊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忌惮,只对天方子淡淡道:“二师兄当真好手段,连剑修都能收为己用。”
对此,天方子笑回:“小师弟也是心思缜密,只可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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