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的反对太强硬了,宗珣一时错愕,还有不甘,没控制住情绪,抓住云绯胳臂就反按在床上,云绯痛了,轻叫出来,然后美丽的眼睛就那样直视着宗珣,充满了不信,还有,敌意。
宗珣愣了,被这样的目光惊到了,他缓缓放松了手。两人一时都有些不自在。
这样子的云绯他没法子哄了。他把事情弄糟了,方才若不——两人就和好了。
宗珣有些懊恼。起身整理衣服,没有话可说,转身离开。
宗珣下大殿台阶的时候吩咐亲随宦官:“照顾好侍中,他若一时想不开,出什么事,你们就别活了。”
宦官被皇帝的话吓呆了。“随时通报。”宗珣再吩咐一句,去勤政殿处理政务。
整整一日,没滋没味。
宦官说,云绯午膳晚膳都没用,他一定是没胃口了,宗珣自己也没胃口。放下碗筷,他要去哄云绯吃晚饭。
宗珣到甘露殿的时候,云绯已和衣躺下睡了,他闭着目,神情漠然。
以往云绯从来没这样过,便睡着的时候,眉眼唇边也是恬美柔和。
宗珣在床边坐下,心里悔意上来,手指轻轻挨云绯的脸。云绯的睫毛颤一下,终究睁开眼,目光却不瞧他。
“饿吗?”宗珣柔声问。
云绯没说话。
“我喂你粥喝?”
云绯仍然不语。
宗珣命宦官送粥来,将手送至云绯唇边,低声说:“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云绯不理他,宗珣脸上含了笑,附在云绯耳边说:“要不你打我一顿?”
云绯扭开头,脸色已转暖,宗珣在他额头轻轻地温柔吻了一下,说:“我给你抚琴听?”
云绯目光仍然不看他,但显然的不反对。宗珣便离开他,坐到琴畔。
他政务繁忙,等闲没心情抚琴的,云绯喜欢听他的琴,他当然知道。
哄转云绯,宗珣还是很有信心。
用罢饭,洗漱入睡,宗珣揽云绯在怀,在他耳边软言:“你原谅我?”
云绯没说什么,手回抱着他,自是原谅了。于是缠绵抚摸,相拥着睡了。
宗珣不敢再起非分之想了,过些日子再说吧。天长地久,春光秋色,有的是时间。
过两日,云绯身体养好了,宗珣便带云绯去杜谨家赴宴,席间宗珣特意离开一会儿,给杜谨和云绯说话的时间。杜谨在甘露殿的事早晚云绯会知道的,由杜谨说比谁说都强,也不用宗珣解释了。因此待从杜谨家回宫,云绯那一副神情别扭不快的样子,让宗珣心里越发愧疚,加意陪了小心,好语温言哄着云绯用膳沐浴,知道躲不过,总归要同云绯交待一次的,便在晚间柔情温存后,才对云绯说:“杜谨和你说了什么?你说罢。”
云绯沉默一会儿,迟疑伸出手来,握住宗珣的手:“阿珣,我有个愿望,想你成全。”
“嗯?”宗珣警觉,此话何来?
云绯说:“我想去北疆从军。”
宗珣怔了,好一会儿没明白过来。从军?——分手吧?宗珣不知为什么心发慌,云绯接着说:“我在北疆,于军旗猎猎热血冲杀中明白,什么是此生所求——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才是男儿的归宿,生命才有意义。”
宗珣咬了唇。卫缙都给云绯灌输了些什么!保家卫国——不就是想离开朕么?用得着扯上生命意义,冠冕堂皇?
宗珣心痛得被撕裂一个口子,微微嘲讽了问:“你去陪卫缙,不陪朕?”
云绯恼了:“你若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宗珣瞪视云绯,甩开云绯的手,起身披衣下床,出了宫殿。
云绯没有追出来。他衣衫不整,大约也不好追出来,宗珣夜色中余怒未消,只好去往勤政殿。
脚步都有些虚空。
就是不快。
他离开是因不想与云绯再发生言语争执,这样的情绪下,没准说出什么来更刺伤彼此的心。云绯的要离开大约跟杜谨的话相关。也不知杜谨怎么解说的,竟让云绯想离开。
心里堵得慌。天亮上朝,闷热的天,脸冷得跟冰似的。杜谨正常报告事务,被宗珣劈面叱责,杜谨心明镜似的,只连连叩头,连求饶的话都不说。大臣们吓得全不敢发声,宗珣总算理智还存,知道不能为这事折了一个重臣,只得咬牙放过杜谨,甩衣袖下朝了。
意外见云绯在殿后门处候立着。薄风中,他只着素净衣衫,发髻系了青色丝带在飘,低垂着头,目光不看宗珣,跟做错了事来赔礼的孩子似的。这个样子的云绯——宗珣心一颤,可是知道云绯此来是为了不牵连卫缙,越发绷紧了脸,旋风般从云绯身边走过,不理云绯!云绯静默无言的跟在他身后走着。
午间宗珣对着一桌的饭菜运气,没胃口,云绯也只默不作声一边陪着,筷子都没拿起来——他饿不饿?宗珣心软,可还是心里有气,不肯就此罢休,起身离去,饭不吃了,到勤政殿处理朝政。云绯跟进来,一边静立陪着。以往云绯从不相陪的,宗珣心里的气到这时候也就消散了。
云绯从宦官手里接过茶点,安静温和地端过来,宗珣便拿过茶杯喝了一口,说:“有志向好啊,沙场征战,保的是朕的国家;在朕身边伴驾,顺的是朕心意,一样的忠君,一样的报国,爱卿就不用去边疆那么远了,便在朕的身边陪侍,省得朕惦记着。”
云绯勉强一笑:“我真的是想到军队里找回自己,与卫缙无关——”
宗珣啪的将茶杯摔到桌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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