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鲜艳的像是要沁出血,他有些复杂的注视着孩子身形的大太刀,不过黑气的扩张速度倒是减慢了。
“萤丸……”
“暗堕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把审神者救出来!”浅色短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沾着几道黑灰,萤丸明显哭过了,只是一双莹绿的眼眸却分外明亮,“萤火虫不会死的,在火焰中也会闪闪发光,只是我们看不到那亮光而已!”
“审神者会保护自己的……像萤火虫一样……不会有事的……”
被大太刀的话稍微安抚,魔剑重新冷静下来,黑气虽然还未完全褪去,却已经不再扩散。他干脆利落的冲向燃着大火的废墟,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四周的景色陡然扭曲起来,鹤丸国永怀里的神剑本体猛的爆出金色亮光,完全陌生的场景出现在刀剑们眼前——
一级一级蔓延到天尽头的石阶漂浮在空中,神剑身披雪色羽织,符文在羽织上恣意飞扬,台阶的尽头,金发的神明眸中带笑,近乎亲昵的寒暄道:“你终于来了,羽张。”
神剑顿住了脚步,黄金瞳微微抬起,倒映着漫天灰色的云霭,这一次他脸上没有微笑,反而呈现出一种近乎庄重的死寂。
神明没有得到回应,却满不在乎,他向下走了几级台阶,突然伸手捧住了神剑的脸庞,亲昵的与他前额相抵,一瞬不瞬甚至可以说是着迷的注视着神剑流金的眼眸,“这是父亲赐给你的吗?真是漂亮……漂亮极了……他总是很偏爱你,我以为他到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父亲给了你神明的眼眸,那么力量呢?伊邪纳岐的力量在哪里?”
神剑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手,声音比起现在更多了几分凛冽半兽之瞳。
“不知道。”他轻轻的答道,岁月斑驳的缎带此时完整如新,安稳的垂落到他肩膀上,像是一片长而柔软的羽毛。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神明笑了,眼里藏着某种贪婪的渴望,“是不想说吧?在为旧主守节吗?还是想把那份力量交给须佐之男?”
“但是不要忘了,你已经被新主放弃了!即将奔向被折断的宿命!这世间没有人会收容你,除了我……”
神明停下来,认真的观察神剑的表情,有些挫败的发现,那双眼眸平静的像冻结的湖。
“天照……”魔剑咬牙切齿的说出了神明的名字,“就是那家伙!就是那家伙折断了……!”
“所以说,是被毁掉之前的记忆吗?”和泉守兼定喃喃道,“情势不妙啊,在这种情况下出言顶撞的话……”
石切丸只是叹了口气,身为御神刀,他崇信着神明,然而现在才知道,神明身上也有野望,渴望着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渴望着……无双的神器!
“我……并不会因为毁灭而悲伤,”神剑微微闭眼,清澈的眼眸中是一片空茫,“我是神器,既然是器物,就终有毁灭之日。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被放弃而悲伤,因为新主从来就……不存在。”
天照微微愣住了,他退后几步,居高临下重新审视着神剑,黄金瞳中充斥着不可置信,“我以为你已经奉我的兄弟为主,一度还心生妒意,结果,你竟然从未承认过他吗?!”
“那我的父亲呢?被当做一件器物送出的时候,也没有感到过悲伤吗?!”
神剑淡淡的阖上了眼帘,他的声音夹杂在苍茫的风声里,愈发凛冽。
“……理由同上。”他平静的说。
天照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笑他的父兄,甚至笑出了泪花。
“哈哈哈……神器孤高!神剑孤高!创世之神也没有得到你的承认吗?一直以来你是为了谁而战的呢?天之尾羽张!”
神剑的瞳孔微微放大,这一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记忆中好像响起了犹带稚气的声音,魔剑扑在他膝上,任凭神剑抚摸他的长发,惬意的眯起眼。
【羽张,我们可以反过来操控神明吧?】
【羽张,最喜欢你了!】
【羽张……】
黑发的魔剑伸出手,一双瑰丽的异色瞳盈盈含笑,摊开的掌心是一串漂亮的赤红流苏,魔剑献宝一样的把流苏捧过来,抱着神剑的腰蹭蹭。
【我自己编的哟~我要让羽张看到流苏,就像看到我的眼睛!】是啊,这里是苇原中-国,也是……魔剑存在的世界……
“是为了守护……这世界吧……”
被摧毁之际,他紧紧攥住了那串流苏桑田人家。
记忆随之消逝,所有刀剑还沉浸在那种被折断的痛苦之中,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谁都好……能来拉我一把吗?”
神剑有些狼狈的从燃着火的废墟中爬出来,还有些许残破的神骨之翼卡住一半,他奋力挣扎了好久也没能脱身,郁闷的吐出一口气。一片阴影投下来,魔剑半蹲下-身,定定的注视着他,慢慢有”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传出来。
“每次都是这样……不让人担心会死吗?!乖乖的给我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马上把你弄出来……该死的要先把火灭掉!”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神剑蔫蔫的低下头不动了,火焰已经灭的差不多,几把大太刀合力把横梁抬开,的场静司一把把他捞出来,心疼的摸了摸又有破损的神骨之翼,“又要手入很久……”
“不只是手入的问题,审神者大人的观念也需要修正。”三日月宗近拢袖,风姿卓越如他脸上也不免沾了些烟灰,“上一次在万屋也是一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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