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发现他视物有些模糊,心里吓了一跳,莫非我撞坏眼睛了?
可他努力转了转眼珠子,却发现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是床头烧着的香,弄得香云袅绕的。
这样浓的沉香味……
——让他想起了师贤。
沉香特别名贵,能这样没命地烧,这c国也数不出几个来。
大约是因为沉香味道沉闷木讷,屋内还放了一点玫瑰精油的熏香喷出香雾,以玫瑰特有的细腻甜美中和了这一点强烈得有些像药味的沉香,不但没觉得两种迥异的气味相冲,反而使得室内的香气底蕴悠长。
这样的巧思,肯定不能是久蛮了。
穆初桐强撑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手上缠上了绷带,别的地方倒是还好,没什么大伤。就是大约躺久了,走下床的时候有点腿麻。
他颇为小心地走出了卧室,便见外头挂着一帘桃木做的珠帘作为隔断,颗颗都圆满的桃木珠子垂下,隐约看见了师贤的侧影,他穿着红僧衣,玉一样白的手捧着id再玩连连看。
他怎么会在师贤这儿?
山火……难道是师贤所为?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人,就是道艾。
道艾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帘内的穆初桐了,便笑道:「啊呀,小穆哥醒了?」
师贤也抬起头了,瞥穆初桐一眼,那目光很柔善,语气也温柔:「真的。我也没注意。」
他怎么会出现在师贤这儿?难道山火的事情和师贤有关吗?
师贤却笑得似春风一样,让人看不出一丝肃杀。
尽管如此,穆初桐心里要说一点没怀疑,那就是假的,但表情还是比较稳定的,还带了点戏剧性的慌张——他其实心里没有太慌乱,但要觉得自己不怂一点反而不够好。穆初桐有些蹒跚地走出来,一脸劫后余生的、理所当然地恐慌。
师贤对这个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便赏面地站起来,伸手理所应当地扶了劫后余生的穆初桐一把。穆初桐被他那么一扶住,才发现那双白玉雕琢似的指掌跟久蛮那小麦色的手一样有力得近乎凶蛮——让穆初桐的心有点惊地一跳。
可师贤只是扶了他一把,就很快松开,没有逗留。
道艾说:「你伤还没好呢!坐一下吧!」
穆初桐看了师贤一眼,师贤还是微笑:「你坐吧。」
「谢谢先生。」穆初桐坐了下来,又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师贤问:「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穆初桐便一脸老实的:「我记得——赛马节起了山火,很危急,我和南椒一起开车逃离——他开车太快,不小心就翻车了。」
「那也不能怪他,那个时候窜出来了一头鹿。」师贤说。
「鹿?」穆初桐一怔。
但想到那儿有个猎场呢,有鹿也不奇怪,听说还有熊。
「你怎么知道是鹿呢?」穆初桐的语气里竟然不经意露出了一些防备。
师贤像是听不出这点防备一样,微笑说:「行车记录仪啊。」
「噢。」穆初桐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也是懵了……嗯,我睡多久了?」
「一天了。」道艾又解释说,「我们也是为了抓惑延去了猎场山,没想到发生那样的事情,刚好碰见了你们。也是你们好运气,碰见了我们。」
穆初桐也是一脸茫然的:「惑延……什么惑延?」
「惑延是个人。」师贤答,「是我和久蛮共同的仇家。」
穆初桐一怔:「那这人与你、久蛮结仇,还活到现在,那肯定本事很大啊!」
师贤似是听到了恭维一样,露出谦虚的微笑:「是我没本事。」
「那么山火是惑延搞的事?」穆初桐问道。
师贤答道:「我认为是。」
「天啊……」穆初桐也不知该给什么反应。事实上,他还只是选择性地听取了师贤的话。他总觉得师贤忽然出现在山火现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他现在「寄人篱下」,还是该做出个懵懂、信赖的样子比较好混。
于是穆初桐又演了一下慌张失措到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但也没演多久,免得看起来太假。演完了之后,穆初桐才开口说话:「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们。不然我得死在那儿!」
师贤便道:「那倒是太客气了。难道我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穆初桐想起师贤杀人时冷酷的样子,便暗道:你祂妈的不就是吗!
「啊呀,」穆初桐一脸崇拜的,「先生真是大善人!」
道艾又说:「光顾着说话呢,既然你醒了,我带你去做个检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哪儿啊?」穆初桐问,「极乐堂吗?」
师贤说:「不,这儿是雪城。」
穆初桐不知道雪城是哪儿,但他想大概率是师贤的地盘。肯定不是久蛮的地盘,久蛮的地盘通常都是简单粗暴的叫a城b城c城这样排下去的。
师贤又说:「这儿比较安全。」
「嗯。」穆初桐没有多问别的,只说,「那南椒呢?——就是和我一车子里的男孩儿,他还好吗?」
师贤说:「他伤得比较严重,在医院里养着。」
穆初桐「啊」了一声,说:「那我去看看他!」
师贤点了点头。道艾便说:「那我带你去检查,顺道你也能看他。」
道艾领着穆初桐走了出去,穆初桐才算见着了阳光。阳光是灿烂的,照着庭院里的繁花绿草,是个好天气。穆初桐的心里却满是阴霾,他特别想问问这件事的究竟,也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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