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少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委屈地道:“当然难,你见过厨子卖刀么?”
元礼摇摇头:“没有。”
少年问:“那你见过打渔人卖网?”
元礼又摇摇头:“也没有。”
少年问:“那你见过赌坊卖骰子?”
元礼继续摇摇头:“从来没有。”
少年绝望地摊手:“那正好,如意坊就是一家赌坊。”
所以花钱买行不通,真的是难题了。
“那总归是有别的办法的,”他拍拍那人的肩膀,真诚地安慰他。
“办法当然有,可以偷可以抢,这不是还有温馨提点、最佳方案么。”少年越说越沮丧:“可是如意坊家大业大,里面高手如云打手无数,听说老板还是个冷血动物,凶残无比!”
他总结道:“要被抓到了,肯定是要被打断腿的!”
“嗯……”元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阴险的笑容逐渐在脸上蔓延,他突然道:“不然,我们交换木牌吧!”
“昂?”人族少年一时愣住。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才面带犹疑地问:“你……你的任务是什么?”
“喏。”元礼扬了扬手里的木牌,随意地抛给他,然后在他手忙脚乱接木牌的时候一把掠过他的木牌。
狼崽子邪魅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狼牙:“放心,你不会吃亏的。”
他又像来时那般大摇大摆地走了,独留那个人族少年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木牌,然后缓缓睁大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人族少年激动对着那抹红色的背影扬胳膊大喊:“多谢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元礼头也没回:“我才不要当什么好人。”
新生都已经抽完了木牌。高台之上已经人去楼空,门内的师兄师姐也早已解散各自离去。
偌大的演武场,此刻只剩下刚领了牌子的求学者。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的任务,有人哭有人笑,都大喊着自己的数字寻找另一个伙伴。
找到了的匆匆忙忙结伴离开,没找到的继续急得团团转。
元礼沿着人群晃荡了一圈,狼耳朵竖得高高的,听人群里有没有喊自己的伙伴。
“二十三……二十三……有人是二十三号吗?”
耳朵动了动,朗元礼在转完这一圈之前总算捕捉到呼喊自己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过去,喊自己的是一个大众脸男子,正是那只田鼠精。
“!”田鼠精看到他的一瞬间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说:“恩公!之前在门外不方便没来得及介绍,小生名叫田恕,宽恕的恕,多谢恩公仗义出手!”
“啊——没事没事,不是冲你去的,不用喊我恩公。”元礼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刚刚喊二十三的是你吗?”
“诶?对对对,恩公难道也是二十三号?!”田恕看上去要高兴疯了,看着他的一双田鼠眼几乎要射出精光。
“嗯……”那人太过激动,元礼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坦白地跟人说他不打算完成任务来着,他只想现在就弃权滚回家。
这么想着一时没说话,表情也是一脸纠结。
“恩公?这是怎么了?”田恕见他没说话,脸上又阴晴不定,不免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别叫我恩公了,我姓朗,朗月的朗,朗元礼。”元礼又开始垮脸了,真烦,想弃权。
“那小生可以叫你元礼吗?”田恕声音几不可闻。他内心是崩溃的,恩公看上去并不好相处,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好了,他刚刚又做错了什么吗?
“随便。”元礼这回上下仔细打量了下这只田鼠精,随口问:“三界门有什么好,你干嘛明明胆小的要死还要过来求学?”
这话没有说错,但是也是直白的下人脸面。他自己倒是一点都没有说错话的自觉。
田恕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他竟然还叹了口气露出一丝微笑:“小生是一只田鼠精,鼠胆能有几两?但能包天的又岂止只有狗胆,”他自嘲着,对元礼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
元礼没有接话。
“我浑浑噩噩虚度五十载,遇到谁都是一副懦弱卑微的模样,从前是真的弱小,后来竟然渐渐地成了习惯,但越是这样越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这次三界门开山盛事是我一个机遇,我想拼尽全力去试试,不要再每一次回忆起往事,都只有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胆怯田鼠一只。”
田恕说着,他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低垂着头双眼放空,像是真的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里,他的眼眶渐渐湿润。
元礼眨眨眼看着他,他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对方有这么多心里话要对自己说。这也太掏心掏肺了,他有点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了。
大众脸男子猛然抬头,视线对上元礼,他又重新挂上了亲和的笑容:“其实刚刚也是,我懦弱惯了,一时之间真的愣在原地,后来又转念一想,今日在此打斗一定会被除去求学资格,正准备与他理论呢——但这种不讲理的粗人你与他理论又有何用……”
他是十分感激元礼的,没让他栽倒在启程上,让他也有机会踏入这道门。
“多谢恩公,请受田恕一拜!”他俯身深深一揖。
“诶——不用!”元礼忙拦住他。
烦死了,觉得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干,只忙着见义勇为匡扶正义助人为乐了,这不符合他的人设!而且他也没他们说的这么高大,一切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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