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言:可能是觉得他跟我认识的人有一部分相似之处。】
【系统:谁啊,傅思吗?】
江无言很明显愣了一下,才回答【也像傅思,但他跟傅思都像一个人,可能这也是我愿意做任务的一部分原因。】
【系统:是你自杀之前的朋友?】
【江无言:是爱人。】
【系统:....哇哦】探听到了江大佬的秘密,它可开心死了。
可惜江无言没打算说下去,他脸贴脸探了探裴湘玉的额头,把被子裹得紧了点,拥着他慢慢睡去。
裴湘玉很不好受,觉得自己渴,四周忽冷忽热,整个人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空间的气压要把他压垮在地。
他不愿倒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想透过四面八方的雾气看清这是什么地方,恍惚间仿佛有某些朦胧的景象入了眼,是他小时被打的场景。
那些大人孩子一拳一脚,逼他交出偷走的食物后,还是将他打的动弹不得,那天他趴在地上检讨自己的错误,突然一双捧着玉米的粗糙双手伸到他嘴边,扶住他的脑袋,让他慢慢吃下去,那时的裴湘玉觉得,这是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场景又一个变换,他被好心的大爷大娘带回了家,白天干农活种地,有时间摸到镇上的私塾后边听教书先生讲两节课,习几个字,那天他在土里用树枝写的字不小心被发现,第二天去的时候有人专门来堵他,压到讲台边,那是他第一次进学堂,第一次教书先生拿戒尺在他手上打。
打的真痛,数着打,要打一百下,裴湘玉并不怨恨,只是心存感激,又怀着内疚,打到第十下,下方突然有一小学童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阻止先生,声音清脆有力,裴湘玉看过去,那小童的眼,像两汪灵泉,教书先生听了话,减少到二十五下,怪他“偷学”,打过后居然让他与小学童坐到了一起。这又刷新了裴湘玉对幸福的认知,手跟脚都不知往该哪放。
景色再接着变,家里没饭吃了,为了减轻负担,刚到年纪的裴湘玉急急忙忙的参了军,一直记得入伍时军官说的话,教官说“不能睡,敌人就要来了”他就时刻警惕,一动就醒,没睡过一个好觉,谁知打仗时他冲锋陷阵,功劳却都被上头抢走,后来被调到炊事班,当了一名管米面柴粮的后勤。
后来,后来怎么了?
收养他的大爷大娘都死了,那年回家探亲,家里的屋里漏着大雪,他们就躺在床上,盖一层薄薄的棉被,裴湘玉去掀,棉被与身体连在一起,已不知过了多久,而百步之内,富裕人家正张灯结彩过新年,无人理会这头的孤苦伶仃。
气压越来越大,压迫的裴湘玉几乎要跪下去,他的确跪了下去,四周全是黑的,并且越来越冷了,冷的刺骨,冷的吓人。
他上山当了土匪,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成了曾经最不齿的那些人,他没有办法,他开始找乐子,他更加不敢睡。
压力已让裴湘玉趴伏在地,他的眼睛渐渐磕起,一切就要看不清,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穿来一束淡薄且温暖的的光,有股暖流流入四肢白骸,裴湘玉感受着,几乎要哭泣出声。
“君子有德,好知好学可为君子,老师不可打君子”
“那你放我回去?”
“反正不是做压寨夫人。”
“为什么要当山匪?”
“睡着了也没关系,我叫你起来。”
人生中的那些挫折,委屈,不甘,痛苦,几乎尽数被这束光驱散,被温暖包裹着。恍惚间,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裴湘玉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清泉般灵动的眼。
“终于醒了。”江无言松了口气,贴贴他的额头,手突然被握住,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观察到他神色不对,奇怪道,“怎么哭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第14章遗年记事(4)
遗年记事(4)
自裴湘玉确定脱离危险后,江无言寸步不离的在他身边陪了三天三夜,这期间吃饭喝水睡觉,什么都是江无言亲力亲为,老大夫本来还顶点用,能上个药什么的,之后不知道被裴湘玉抓着说了什么,上药这份差事,最终也落到了江无言头上。
不是没提过意见,江无言有次早晨去倒水,在茅房边听到两个汉子嚼舌根,讨论的全是自己跟裴湘玉那些影子都没见过的“闺房秘事”。
系统很单纯,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江无言不一样,他这方面是过来人,但一些感情上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于是问系统【你觉得裴湘玉喜欢我吗?】
【系统: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对你吼。】
【江无言:他道歉了,后来还跟我喝了酒。】
【江无言:他喝酒还哭了呢,应该是真的知道错了。】
【系统:心胸狭窄的男人没法相信的,昨天吓我一跳,一支发钗他都要跟你抢,抢不过还凶,这种人找不到老婆的。】
【江无言:可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簪子?山上没有女人,可能是不常见所以有价值吧。】
【江无言:平常也就算了,这发饰是左小姐的,人家的东西我没法做主,所以没办法给他。】
【系统:...】有办法也不给,小气鬼。
一个感情上不开窍的人,问一个完全没谈过恋爱的系统,简直是场灾难。
回去想了想,江无言还是觉得这样再待下去不大好,终于在第四天夜里提出分开睡的想法,裴湘玉反应很大,他极不同意的说,“山上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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