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找到了它。
神界神族殇陨,不得遗留神界,神冢多安眠下界。然此地天灵地杰,竟孕育出了一方众神之墓。难怪,此剑会在其中常驻。
第58章第五十八章
但破魔剑不愧为人族不死之剑,神魔皆斩,神魔不得触。
甫一接近,他就被它的余威所震,不及之下受了轻伤。
等持靠强大的神力千里之外送到人主修齐手中,他识海都几乎要被波及。
“此剑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为神界之战神,三界之主亦不敢与其争锋,所以因天下不敌,从没有真正征战过,如今他赐人主破魔之剑,希望他能亲手斩断自己族人千年来的流离衰颓,还其万代清明。
如此,也算是他这个名不符其实的战神,聊以安慰的一桩快事。
这个时候的召沉,还是那个不为万物所动,战气凛然的神界战神,他还没有遭遇后面的千疮百孔,也不曾在最失意的时光里遇见那个拯救他一生的人。
甚至于,最有能力得知真相的他,因为被神界粉饰的太平迷惑了眼睛,不察这场归根结底因为针对他而造成的大乱阴谋,以至于被难测的人心、权势的诱惑伤到如此境地。
回想被一声胆怯的声音打破,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召沉漠然的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嘲讽,神界之主何如?不过是罔顾三界安稳,狡诈阴险的伪君子。
等这场大乱结束,他会在不周神牌面前,示众请意,以神界上古之神潜羽后世血脉为名,除暴神,灭残君,安三界生灵。
“我,我不走的。”小小的孩子低下头,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
他不是没想过走的,眼前的这个人送他一枚转移符,能瞬移千万里,随心所至。
等男人大手托了他的脊背,使他转身,并亲自告诉他沿着那条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小路走下去,就可以用此符离开这里,到达男人想让他到达的,神界。
他起初没有听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他去神界,但他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这是长到百岁,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的,温暖的感觉。
这个人是不是也觉得他很熟悉?以为自己是他的同类?他是谁,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庆祝圣魔宴,是因为也和他一样吗?
怪不得,他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原来他和他是一类人啊。
神界吗?他的家在那里吗?
并没有被任何人教导过的小少主并不知道,神界和魔界,是两个不能共处的极端。
在他仅有的认知里,以为神界和魔界的距离,就是从这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并不需要荣辱、爱憎的加持。
他可以去吗?
他,想去。
数万里之遥,那是很远的距离吧?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忽略、憎恨、不耻了?
远远的离开这里,也很好啊。
年岁尚幼又懵懂无知的孩子在转身迈出第一步后,止不住的心慌意乱,走过这条路,他就可以离开了?
磕磕绊绊、彳亍独行,这是一场无人陪伴的征途,魔族的小少主在这一路上,确实是存了离开的念头的,这念头是如此强烈、激奋,它从百年的孤寂沉默中爆发而来,从生而原罪的卑劣中生发出来,从一界之大无处容身的惶措中汩汩流出,浸满了小小的少年那一个满载希望的心。
当少年站在路口,手中的灵木符迟迟不动时,一声似悲似哀的叹息从站立良久的人儿口中溢出,“原来,又是这样……”
又是一场毫无缘由的捉弄,满界之中,谁人不知,魔界小少主是个不能修炼魔力的废物,一身灵力从出生起就被魔主勒令不得出灵,以至于活到百岁,他还是个手无缚鸡的弱柴,连普通的魔族幼童都不如,男人给他灵符,犹如怀抱匣中明珠,没有钥匙,他只能望洋兴叹。
算了,小少年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干嘛这么在意。
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殷潼灵符的珍贵之处,所以,这一场弄巧成拙的误会,让此后召沉吃尽了苦头。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召沉,魔界的灵魔者空负一身灵气,却是个一点也没有修炼的半废人,当他企图接近少年却被躲闪着拒绝时,他才开始察觉出,当初的粗心之举,让他一开始在殷潼中的形象,与往常捉弄他的魔族小孩儿无异。等知晓其中缘由,也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知道了小孩是魔界少主,召沉当然知道殷潼为什么这样说,他见小孩紧紧的缩成一团,被假山投下来的阴影完全笼罩,还恨不得更加往里面缩,仿佛眼前的人是什么洪水野兽,让人避之不及。
他不知怎么,揪住小孩的衣领将人一把抓了出来,在小孩惊吓之中瞪大眼睛,神色恐惧的表情下,拖住了他下坠的身子,如同人界男女抱小孩儿一样将其抱在了怀中。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如同他在预估了魔界三魂花的开花时间后,准备离开时,路过一处偏僻的小院,却被一颗吐信树阻拦了脚步一样。
毫无缘由,不可语说。
在那棵减行衰败的吐信树上,他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孩童或故作沉稳或伤心压抑等不一而足的声音。
也由此知道了,他来时遇见的那个孩子,就是魔族少主殷潼。
他站立在树下短短一瞬,却做了一个让他终身不悔的决定。
也许,他该留下来。
当时的想法当然并没有后世人界中传说得那么美好,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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