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是说,你知道那事了?”
周老爷子看着这小机灵鬼,笑了,“你不是带你小男朋友来过?”
“前小男朋友,分了。”有人知道,还是长辈,也没怎么样他,说都没说他,余崖一下子也看开了,他本来也不是个忸忸捏捏的性子,这时候还笑道:“爷爷你果然不愧为侦察兵出身……”
他吊儿郎当搭着周老爷子的背往外走,一轻松,少年身上独有的fēng_liú倜傥都出来了,“就是我们周许,没把你的火眼金睛学会了。”
周老爷子闻言笑了,跟他说:“哪啊,别被他蒙了,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乎不觉得有什么可说的而已,他那眼里,就看的见他的严以渐。我要是说他两句还没什么,说严以渐两句,你看他跟我闹不闹……”
余崖差点又把刚包好的头给笑裂了。
这家人,一家都聪明绝顶。
出了院门往停车场走的时候,余崖止了笑,问老爷子,“爷爷,我能问问您,您是怎么想的吗?”
老爷子确实是知情的。
“人生几十年,难得有情人。”老爷子也哥们一样搭上余崖,跟他说:“活一辈子到头,不都是图个情,心里愿意,心里高兴。这感情,计较的多,得到的就少,计较少了,反而就多了。余崖,听周爷爷的,人生苦短,人要执着,但不能太计较。”
余崖听了点头,“爷爷,还没听明白,我回去琢磨琢磨。”
周爷爷笑着点头,“你也是个聪明孩子,有点还比周许强,心里比他宽多了。”
余崖嘿了一声,“爷爷你就夸我吧,他心不宽没事啊,有人替他宽着呢,我看他很会抓重点,不像我们这种人,对什么都差不多只有三分钟热情。”
“唉,”周老爷子这时候也叹了口气:“以渐也是把他教的太好了,我教都未必有他好,我想拆,但找不到突破口啊,爷爷这侦察兵也是白当了。”
老爷子玩笑一样的口气,让余崖头又快要笑裂。
不过,他是真的很开心。
这世界上有像周老爷子一样的人,心无所碍地爱着他的亲人。
他爸也爱他的,就是他们爷俩性格都倔,扭着头谁也不愿意低头,但他是儿子,他应该低低。
怎么说,他爸把他拉扯成这么大也不容易。
爷爷他们过来的时候,周许正躺严以渐腿上跟人说着话。
他拿着手机跟严以渐说攻略,说怎么登机能节省时间。
“就是转机麻烦,太浪费时间了……”算来算去,时间其实也不够,再怎么挤呆两天就要回来了,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要不在国内找个地方,我陪你几天,哪都不去,就陪你。”严以渐低着头,一下一下极其有耐性地顺着他的头发。
“好吧。”事实没法改变了,周许也不想多不高兴,省的天天老发脾气的,严以渐也累。
他本来就事多了。
“晚上我跟你一起看。”
“好。”这个周许就高兴了,严以渐晚上不是看书就是看工作上的事情,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跟他说话了。
说起来也奇怪,他跟严以渐差不多天天呆在一起,说了这么多年的话,他还是每天都有好多话要跟严以渐说。
“那我还要吃樱桃,边吃边说,要大个的甜的,你等会去水果行挑一点。”要吃的人吩咐买的人要怎么办。
“好。”
余崖跟老爷子一上车,听严以渐要去进口水果行买樱桃,也点头,“我正好也想吃点,去挑日日期。”
“大魔王你要多吃点,你瘦了。”
“你不也瘦,我说,周许,你一天到晚吃个不停,肉长哪了?”
“我运动了啊。”
“爷爷……”严以渐这时候突然想起件事了,开了口,“周许这段时间口感有点不太好,吃什么都觉得有点酸,你说是怎么回事?”
“这啊,我明天带他去查查。”周老爷子不知道,但上心。
“我才不去医院,我才没事,是严以渐神经兮兮的。”周许不高兴了,“我哪吃什么都酸,是老碰到酸东西好不好。”
“我看过书,也咨询过医生,医生说这种事不好说,还是需要检查下才能……”
“啊啊啊,严婆婆又来了!”坐在副驾驶的周许捂着耳朵,大叫。
严以渐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周许不服气,冲他喊:“都说了没事,就你事多。”
“爷爷,明天星期天,你约个专家,帮他看一看。”严以渐没理他,看了看后视镜里也有点担心的老爷子说。
“烦,死,了。”要去医院的周许都快崩溃了。
周老爷子确实担心,现在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年纪小小的孩子得这病得那病的,发现晚了的,一两年人就没了。
周许小时候几个玩的好的小朋友,就有一个就是因为癌症没的,去年走了,当时周许还哭得鼻子都红了,几天都不想出门玩。
老爷子知道严以渐在担心什么,也顾不上宠周许了,对着周许就是一顿吼:“让你听话就听话,还闹,小心严以渐不要你了。”
“他敢!”周许回过头,朝他爷爷气唬唬地道,“你还帮他,不像话!”
说着就转过身,双手抓着t恤,又朝严以渐喊:“我不去,你敢让我去我就,我就……”
我就什么?
坐他后面的余崖攀上他车椅后背,看着周许激动得红通通的脸,坏笑着等着他下面一句话。
肯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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