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微微起身,用手环住凌沉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凌沉感觉自己更热了,一忍再忍,刚要亲上去,就听这小孩说话了,声音软软:“你乖乖喝药,喝了药我给你念书,你再睡会儿,好不好呀~”
带着少年特有的鼻音,凌沉觉得自己一颗心胀胀的,热热的,忍不住把人搂的更紧
“好~”,凌沉喟叹,有这小孩在,这病算得了什么呢
身后侍女呈上备好的汤药,宁正挣开凌沉的束缚,一手接过汤碗,另一手去拿汤匙,谁知凌沉还没等他准备好,端过汤碗一饮而尽
放下汤碗,看到宁正拿着汤匙楞在那,凌沉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小孩儿是准备亲自喂他,暗恨自己太着急,生怕小孩儿脸皮薄不好意思,连忙哄到:“刚刚喝的太急,没感觉到味道,那你再让下人们端来一碗,你慢慢喂我可好?”
听了凌沉的话,宁正瞪他一眼,凶巴巴地教训他:“喂什么喂!一碗就够了!”气呼呼地把凌沉****,又把被子给人掖好,抬眼一看,凌沉还笑盈盈地看着他,气焰瞬间没了,糯糯道:
“你难不难受呀?”
凌沉轻笑,“我没事了,你先去吃点东西,吃完再回来陪我”
宁正摇头,“我要陪着你的,生病了就要亲近的人陪着才好的快”
江成宽向前,“老奴知道宁小少爷担心主子,可也不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啊。若是主子还没好,您却累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宁正纠结...江成宽见此又出言相劝:“这样,老奴让人把早膳端来,小少爷先吃点点心喝碗粥垫一下,好不好?”
宁正还没说话,凌沉就吩咐侍女:“给他端进来”。执起宁正的手攥在自己的大手里,轻声哄道:“我也有点饿了,拿来点心我们一起用,嗯?”
虽是问句等他意见,但侍女已经手脚麻利的将点心和粥摆在了小几上。宁正确实有些饿了,随便吃了几块点心,用了一碗小米粥,凌沉怕他吃的少,也陪他吃了几口,病中胃口不好,也没多吃。
折腾这么一会儿,凌沉的药劲儿上来有些昏昏沉沉,宁正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固执地不肯走开。凌沉却不放心宁正在床前守着,吩咐江成宽好生看着人,去街上寻几本正常的话本给他消磨时间。
凌沉揉揉宁正的脑袋,看着小孩儿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笑:“我想听你给我读书,就读《九州通史》的武陵王篇吧,好不好?”
少年清朗的声线最是催眠,凌沉就这么睡熟了,宁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听着凌沉呼吸声越来越绵长、越来越稳,慢慢放下了手里的书,趴在床前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目...
从什么时候喜欢凌沉的呢,是从自己孤零零地站在灵堂他帮自己c-ao持父亲后事开始呢,还是从他全面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开始的呢?
宁正不知道,一开始他非常惶恐,父亲刚刚去世,自己无叔伯兄弟可以依靠,甚至来不及为父亲悲伤太久,就要面临仆人四散的场面,还好有父亲的多年好友们帮忙c-ao持。当初站在灵堂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扶着父亲的灵柩,有那么一刻,他为父亲感到满足,因为他终于可以去见自己深爱的妻子了...所以他要好好的活着,不能让父亲走的不安心。
凌沉来了,当时他还不认识这位气势十足的王爷,只知他是悼念父亲的师徒之情而来。可是,凌沉却在父亲牌位前认真的三拜之后,走到自己面前,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头。于是,他来了王府,去了诲学院。
慢慢的,心中越来越感念他的帮助,特别是帮自己安排读书的地方,让自己有个念想。
他想告诉别人,凌沉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其实心地很好。
但是他没有。因为凌沉除了每月过问几次自己的状况之外,其他的并不会特别关照。
宁正沉思,自己在府中并没什么存在感,凌沉注意不到自己也是正常的,本以为只是自己空想,却没想到...
江成宽看着宁正趴在凌沉塌前愣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等了等,还是向前小声劝到:“宁小少爷不必过于担忧,王爷身体底子好,一场小风寒,好好养着,很快就好了。”
宁正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点点头,人却没动
江成宽无奈,却怕吵到凌沉不敢再劝,只能取过毯子把人从头到脚盖住,这万一受了寒,凌沉就算不怪他也得迁怒下人。
谁知宁正直接包着毯子上了床,窝在凌沉身边,头靠着凌沉肩膀,可怜巴巴地像只小狗狗一样蜷缩着
江成宽见此也不再多劝,只要人冻不着就行,退下吩咐厨房j-i,ng心准备午膳去了。
这一上午,凌沉生病之事朝中已经传遍了,不过,传的更多的,却是另外一则消息。
上书房中,皇帝拿着一份奏折,半晌儿没声音,内阁的老臣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言。
“此事,你们都知晓吗?”
老臣们交换一下眼神,丞相出列:“回陛下,臣等...已知。沉王殿下毕竟年轻,感情一事可能糊涂,陛下爱子心切,还得你来劝呐”
“朕来劝?呵”,皇帝冷笑,自己这大儿子从小有自己的主意,就现在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要分辨一二呢。皇子娶了男妻意味着什么,皇帝相信凌沉比自己清楚...
王丞相也是不解,昨天自己接到消息就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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