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严肃的说,“贺秋鸣不容易,如果真在一起了,一定要和贺秋鸣好好的。”
语气之认真,就像家里操心孩子的老父亲,为贺秋鸣的幸福操劳。
然后给他娓娓道来那些陈南山不知道的岁月,最先说的,就是那一晚他回来看到的脆弱的、苦苦叫着小孩儿的贺秋鸣。
晁年第一次见贺秋鸣,是在学生公寓,也就是那次,贺秋鸣给晁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到学生公寓时,贺秋鸣已经到了,且什么都没带,站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看什么,而见有人来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高冷,是晁年对贺秋鸣的第一印象,不过晁年自十几岁就独自在外,所以也不怕贺秋鸣这样话不多的,反正他能说就是了,只是晁年没想到,贺秋鸣能够做到那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说上话,则完全是因为晁年一句问话,他看贺秋鸣两手空荡荡,怕停下来更尴尬,就干脆尴尬的问了句,他怎么什么都没带。贺秋鸣这次回他了,同时还附赠扫了他一眼,最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能买不是吗?
不过虽然贺秋鸣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不难相处,晁年在和他住了一段时间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只是贺秋鸣很忙,不是在图书馆,就是跟着导师在忙,每次回来都已经凌晨了,而怕打扰到他,贺秋鸣每次都会尽量放轻脚步,有时候忙的实在是太晚了,干脆就没回去,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休息。
可贺秋鸣最让晁年佩服的,从来不是他在学业上的刻苦,而是明明很难受,却依旧把每一件事做到最好。就像那次他看到贺秋鸣在公寓里崩溃,可是次日照样精神满满的去上课,若是换做晁年,他就做不到这些。
说到这里晁年停顿了下,没去在意对面陈南山是什么表情,喝了口水,就又继续说了。
公寓常年只有晁年在住,在又一次半夜醒来没看到贺秋鸣后,晁年去外面找人了,因为那段时间贺秋鸣一直没怎么回来,晁年甚至都怀疑贺秋鸣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坏人了。
不意外的,他在教室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贺秋鸣。那会已经是冬天,虽然教室里有空调,可是在他们那个冬季常零下十几度的城市来说,教室里的空调并不管用,睡着后更是觉得冷,所以晁年走近后,就看到什么都没盖的贺秋鸣在发抖。
晁年在心里感慨贺秋鸣可能就是个变态,也不知道这样的高强度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想把人叫醒,带回公寓去睡,却没想到手刚拍上他肩,贺秋鸣就抓住了他手腕,喃喃,“小孩儿,我都这么累了,怎么还是会梦见你啊。”
原来是为情所困。
晁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中考前,初恋丢了本满分作文给他,让他多看看,这样中考作文说不定能多拿几分。那本作文书晁年来回看了好几次,只是过了这么些年,好多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却独独记得一篇文章,记得里面的一句话。
白天有你就有梦,夜里有梦就有你。
万事痴狂,皆因是你。
晁年到底是叫醒了贺秋鸣,他担心贺秋鸣在这睡一晚会着凉。回去路上他走在贺秋鸣后头,脑袋里来回循环的是刚才那句小孩儿。晁年心想,那个男生可真幸福啊,能被贺秋鸣这样喜欢,只是为什么就要分手呢?
他想不明白,心里也对这个让贺秋鸣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
再往后,他没再看到贺秋鸣叫过小孩儿,而贺秋鸣好像也真的从那段感情里走了出来,慢慢从刚来时的忙碌,变成了自在,会和他们一起出去,至于他和贺秋鸣的关系,也在这些相处中渐渐好了起来。
只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能从贺秋鸣那里知道小孩儿的真名,只知道贺秋鸣对那个人一见钟情,用贺秋鸣的原话来说,就是第一眼就喜欢,那小孩儿简直是按着他喜欢的模样长的。
陈南山攥紧杯子,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失控,而且眼睛干涩的吓人,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人在这,他一定会抱头痛哭。因为他终于明白那次他跟贺秋鸣说喜欢,为什么贺秋鸣会生气,也终于明白他的那句他好委屈。
这些天他跟在贺秋鸣身后,总以为他做的也算多了,以为在贺秋鸣心里他总该是不一样的,以为再过一段日子他就能牵住贺秋鸣的手,然后再也不放开。可是今天听晁年说了这些,他只觉得他大错特错,分开的这几年,有时候想贺秋鸣想的狠了,就忍不住想贺秋鸣可真心狠,说走就真的走了,让他怎么都找不到。然而现在再回头看,他陈南山没有任何资格指责贺秋鸣,说要分开的是他,最后舍不得的也是他,而贺秋鸣明明没有一开始就没放弃,都怪他。
陈南山猛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让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那么干,“谢谢。”
谢谢晁年今晚找他,谢谢晁年让他知道他错过的这几年的贺秋鸣。
晁年假装没看到陈南山红的吓人的眼睛,神情严肃,为贺秋鸣的幸福把关。他理了理心情,没接这话,倒是问了陈南山一句,“那小孩儿,就真的让他这么喜欢吗?”
陈南山回答不出。自己表白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说则是另一回事,虽然两者中心都是爱,只是意境却不大相同,所以此刻听到晁年这么问,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都觉得晁年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就是贺秋鸣口中的那个小孩儿。
好在晁年也不是真的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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