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两侧,埋头吻了下来,带着股不管不顾的蛮劲儿。他还是没什么章法,啃咬也夹杂在吮吸和**里,显得慌慌张张,时湛阳却渐渐放松下来,不疾不徐地给出回应。他在这里,在这个凶杀现场,在飘摇在无际洋面的大船上,竟被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男孩亲得很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邱十里终于松开了唇舌,“好了,现在公平了。”他抹抹嘴,盯着眼下那两瓣自己的“成果”,脸红得要滴下血来,方才还能听到一点电影情节,现在,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满心都在悸动着,狂喜着,却也有担心,他怕自己做得太过头,可他现在自觉是禁不起任何责备的。
时湛阳并没有责备他,只是用力地拥抱他,双臂在他腰后小心地绞缠,又近乎慎重地滑上他的后背,之后,他竟被一把抱了起来,时湛阳托稳他的两条大腿,要他抱稳自己的脖子,这就坐直身子,又站起来,抱着他走向门口。
邱十里就像树袋熊一样,傻傻地挂在大哥的肩背上,想看看尸体的情况,却被时湛阳强硬地把脸扭过去,他只能看见门边乳白的毯子上浸了好多黑血,吸都吸不干净,流在外面的那些弄脏了时湛阳的拖鞋,可他自己脚底悬空,还是如此洁净。
“你正好扎进了他的大动脉,拔刀的时候,可能会喷血。”时湛阳冷静道。他把邱十里放在门外的地板上,自己回屋关上了门,邱十里想跟着他,刚一把门推开,他就拎着匕首出来了。
屋里好一股腥气冲天,时湛阳花灰的毛衣上溅了密集的血点,脸上也有一些,他却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走吧。这地方太晦气。”他冲邱十里笑了笑,掏出手帕,擦干净刀刃才递到他手中。
邱十里接过刀,默默地别回自己后腰的刀鞘,路上没遇上什么人,他们已经走到电梯门前,等待的时候,他踮起脚,面对着面,用自己的袖口一下一下地揩掉时湛阳脸上沾染的浓稠鲜血,直到摸起来干燥平滑为止。
时湛阳正在面无表情地和劳伦斯通电话,看他这样,先是有点惊讶,但是没躲,旋即还笑着揉了两把他的头发。
“谢谢你,ナナ。”邱十里看见他无声地说。
睡前洗漱完毕,邱十里坚持要把大哥的脏衣裳和手帕连同自己的一块洗了。他懂得不少清洗新鲜血迹的方法,现在条件有限,冷的淡盐水加上肥皂以及适度的搓洗,效果也还不错。
之后,他盯着镜子,盯着里面的自己。
他似乎没有产生什么变化,眼里没有惊慌,嘴唇也消了肿。对于杀人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心理建设做过太多次,事到如今,他反而没什么太明显的实感,那些血腥气、倒地声,他也见识过不少了。事实上邱十里现在感觉到的是一种迷茫,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件已经发生的事,就像他不懂该怎么看待那两个吻。
他甚至,更在意,时湛阳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么一琢磨,他就连浴室都不想出了。
但终究也不能一辈子躲在里面,邱十里深吸口气推开门,时湛阳果然还没有睡,正如这几天惯常的那样,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好像在等他一样。
邱十里揪着睡衣一角,走到床边,默默站定。
“ナナ,”时湛阳道,“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他的目光温柔得就好像能够看清一切。
邱十里怔忪了一下,“我刚才刷了牙,也漱了口。”
“嗯。”时湛阳点点头。
“所以,那些……”邱十里把手背在身后,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他终于鼓足了勇气,“那些都没有了!”
时湛阳的眼睛短暂地空了一下,随后,他立刻明白过来,眼角聚起笑意,“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刷牙。”
“我知道。兄上,我是男的,还是你弟弟,你觉得我还小,可是我很快就长大了,”邱十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突兀地问,“你会等我吗?”
时湛阳平和地望着他,半晌,他说道:“你知道我会的。”
邱十里怔怔的,“我不知道。”
“我在想,”时湛阳往床边靠了靠,盘腿坐着,“你能不能离我近一些。”
邱十里头皮都是麻的,跟着本能,他往前挪,站得笔直,膝盖抵着床沿。
“ナナ,今天我吓到你了吗?现在回想,会害怕吗?”时湛阳轻轻地问。
邱十里摇了摇头。怎么会害怕呢,他悄悄地想。他只知道自己脸又开始发热。
时湛阳笑了,笑得很松软,他握住邱十里的两条小臂,把它们从身后抓到身前,接着,他把邱十里潮湿温热的双手握在手心,微微起身,蜻蜓点水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现在知道了吗?我会等。”
夜很深,一个吻很短,邱十里的下巴被大哥新冒出来的胡茬蹭了一下,他竟恍然感到眼眶酸沉,“我以为,我以为兄上不会再愿意亲我了。你会说我还是小孩,是你的弟弟,我们这样做不对。然后你就把我推得很远。”
时湛阳显出古怪的神情,就像在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一样,但他还是耐心地听,然后道,“对不对这种事,不是留给别人评价的。我只想确定一件事,ナナ,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能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邱十里没有立刻回答,他琢磨了很久,半晌才道:“我知道。我也能。”
“好。”时湛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在他深思熟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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