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卸甲水没洗掉?他咬了咬拇指,想。
十分钟啊,不会吧。他又想。
邱十里徒劳地侧身躺下,手臂垂在沙发一侧,想到那副画,《马拉之死》,时湛阳带他在比利时皇家美术馆看过,没记错的话,那时他二十二岁,是个冬天,雪在树梢结成冰棱,大哥吃多了特产巧克力就会流鼻血。当时他们在那里做生意。
他缓慢回忆,快速看清了自己的活该之处——钱多得花不完,事业顺风顺水,每天不用拼死拼活了,还能抽空去看看新上线的电影。这种日子挑得出问题吗?明明没什么可痛苦的,但就是觉得特别痛苦,每天都痛苦,理由抓不住,但特别充分,好像生活它本身就是如此。这是最令人无言又无望的。
可这又能怎样呢?白天,他没看清大哥的无名指,却因为自己红指甲的暴露而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从而神经质地清洗自己。现在,除去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邱十里清醒地意识到,无论是否情愿,自己必须给自己找个出口,比如上街大喊大叫,骂一骂天气预报和政府。他认真考虑了如何这样做的同时不显得太像一个神经病,哪知机会很快就来了。
由于之前美国最高法院刚刚宣布《婚姻保护法》歧视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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