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改口也没关系,”穆谣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坐下,问道:“怎么突然过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迟疑片刻,苏念柔浅笑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跟穆大人告辞的,颜夫人的身体已调理好,我稍后也该回京城看看家人。”
穆谣愣了愣,试探地问:“那你跟颜二公子以后打算?”
听见穆谣的话,苏念柔脸上的神情明显僵了僵,半晌方轻声回道:“颜二公子是位难得的青年才俊,可惜我俩有缘无分,只得就此作罢。”
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穆谣忍不住发问:“怎么会这么突然?”
“并不是颜二公子不好,”苏念柔低下头,似是不敢对上穆谣的双眼:“强扭的瓜不甜,坦白说,我本不喜欢丹青,只是想着多接近颜二公子,才去学。”
笑容有些苦涩,苏念柔双手拽了拽衣摆,说道:“颜二公子醉心丹青,而我则是沉迷医术,我俩实在是南辕北辙。”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程梓煜一直换着花样,想办法让我学下去,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穆谣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斟酌问道:“梓煜前两天离开,你有跟他提起这件事吗?”
听见穆谣的话,苏念柔绷紧脸,摇头强颜欢笑道:“让他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我心中有愧,实在不敢开口。”
这难不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未等穆谣想好该如何问下去,又听她认真地说道:“我此后并不会在京城逗留太久,年后便打算南下行医,磨练医术,故此番来向王爷、王妃辞别,望多珍重。”
既然她去意已决,穆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嘱咐她几句注意安全,便就此别过。
无独有偶,翌日穆谣与聂源枫也启程去往京城,马车上,穆谣又提起这事,聂源枫看了他一眼,沉思后说道:
“你要是有意撮合他们,可以让他们在京城见个面试试。”
穆谣想了想,担心道:“还是先探探梓煜的口风吧,开始时这两人明明互相不对付来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与其担心其他人,不如关心一下我们自己的事。”聂源枫故意把手往下探去,揉了揉穆谣那处,差点让他惊呼出声,恶劣地笑道:“回到衡王府,这次我们总得圆房了吧。”
半个身子都趴在他怀里,穆谣心中也是哀怨得很,成亲都好几天,两人大多数日子都是在马车上过的,互相解决都困难,更别提圆房了。
京城离绫安城很近,不过半天就到,两人匆匆换过朝服,随即入宫面圣。
这是穆谣第一次看见聂源枫穿朝服的样子,果真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禁不住又多望了几眼。
“怎么了?”
他的小眼神自然没逃过聂源枫的眼睛,把人往身旁拉了拉:“紧张?”
穆谣抿住嘴,轻轻摇头,在他穿越来以前,原身应该是在殿试时见过皇上,不过,那么多考生,皇上应该不记得他才是。
两人来到御书房时,皇上比穆谣想象中和蔼可亲:
皇上比聂源枫年长八岁,身着明黄龙袍,似是带着与生俱来天威;他的五官与聂源枫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一对冷峻犀利的黑瞳,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一番慰问过后,皇上示意聂源枫先去外面等候,他想与穆谣单独商量几句。
离开前,聂源枫给了穆谣一个安心的眼神,没有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穆谣屏住气息,心里一时七上八下。
只见皇上从案上拿起两封奏折,朗声道:
“穆大人,朕此前收到了两封内容大相径庭的奏折,都是与你有关。”
穆谣心中讶异,脸上倒是镇定自若,问道:“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一封是请朕罢免你的官职,理由是上任两月即告假,且存在过失。”
皇上念过后,顿了顿,笑而不语望了他一眼。
隐隐觉得皇上是在考验自己,穆谣不动声色,低眉道:“请问另一封说的是何事?”
挑了挑眉,皇上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感兴趣,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另一封则是盛赞你为安抚当地受害女子的举措,并建议大为推广。”
一抬头,穆谣便见皇上望向他的眼神透着赞赏,顿时心安不少,又听皇上问道:“朕想知道,对于安抚和离或是被休弃的女子,你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微微一笑,穆谣知道他提及的,即是自己在成亲前,向颜大人递交的建议。
“卑职确实存在失职之处,没有及时发现这些女子受害。”
穆谣脸色平静,沉着陈述心中见解:“妥善安抚弱小妇幼,一来彰显朝廷仁德,二来也是为了维持安稳必不可少的举措。
即便是和离或被休弃,问题并不一定是出在女子身上,但承受流言蜚语的,却总是女子居多。”
见皇上若有所思,穆谣又说:“因此,有必要为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子提供一个庇护之所,一边让其学一门谋生手艺,一边让其重整心情。其次,通过照料孤儿,也可激发其心底的母爱。
另外,期望百年后,有后人料理,乃是人之常情,因此,卑职以为,即便是女修,也可为其适当放宽收养孤儿的条件。”
“有道理,”皇上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如何了解到这些女子的想法?”
穆谣躬身回道:“此前卑职曾救下几名妇女,她们即便是已与夫君和离,她们的家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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