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二气到了,平日里最不屑出口成脏的人能说出‘老子’二字,还真是新鲜。
其实经过这么多世界,她也发现了,往往对女人抱着最大恶意的依旧是女人,也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好像贬低别个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一般,就乐的通过刺痛别人来抬高自己。
眼瞧着两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杠上了,祝宁婵叹了口气,开了口:“谭先生,有事吗?”
谭老二迟疑的看了一眼三喜。
祖师奶奶倒是没有多在意,笑了笑:“谭先生不必顾忌。”
“昨儿我进城了,刚刚才回来,在城中听说了一件事。”谭老二斟酌再三,说出了口:“城中钟家前些天办了一场特别大的丧事,我去打听了,说是他们家的少奶奶……没了。”
“哦?”少女不见丝毫的惊讶,只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然后看着一旁的三喜:“听到了吗?我已经‘死’了,回不去了呢?你说除了赖着你的显哥,我还能怎么办呢?”
“你……!”三喜跺了跺脚,愤愤的转身跑了,嘴里还喊了一句:“不要脸!”
“没办法啊,你们当家的就喜欢我这不要脸的劲儿。”祝宁婵看着三喜的背影,凉凉的说道。这一下,直接就把对方的眼泪给气了出来,哭天抹泪的出了院门。
“……”谭老二有点尴尬,平时觉得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身子不大好,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让祝小姐见笑了,山里人就是心直口快,冒犯之处还望您多多谅解。”
“谭先生,这位姑娘这叫嘴巴坏,心眼儿也不好使,这可不是心直口快。”祝宁婵认真的说道,这年头可不是什么恶毒就能随随便便用性子直爽来掩饰,心思坏就是心思坏,有什么可辩驳的。
谭老二面上是一闪而过的不好意思,他也是因为三喜的父母平时对他这个自小没爹妈的多加照顾,所以才想着劝说几句,这样看来,当家的相中的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不过人家说的也没毛病,三喜这姑娘的确是寨子里出了名儿的泼辣,往日里仗着自己喜欢李显,撕了不知多少别家的姑娘,蠢事儿一堆不说也罢。
想到这里,他看向祝宁婵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探究,心道到底是原本的富家少奶奶,和这寨子里的女人的确不同,以往那些姑娘哪个不是被三喜扯着头发揍得爹娘不认,今天竟还被这位细声细气的气哭了。
牛逼。
谭老二默默地在心里给对方贴了标签。
当天下午,李显神色不好的回了屋,祝宁婵眨了眨眼,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男人有些忐忑,心中暗自骂了那吴三喜八百个来回,十分懊恼自己怎么能让这种有心人钻了空子。本来也不是祝宁婵自个愿意上的赤山,还不是他有很重的私心,这才将人扛回来的?这些日子女人不说,他权当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今天可好,被吴三喜指着鼻子一顿骂,要是她嚷嚷着回城怎么办?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把人留下呢?
“……我……对不起。”男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耷拉个脑袋站在门边,好像一只受了气的哈士奇。
祝宁婵翻着书没抬头:“为什么道歉。”
“上午吴三喜来过……她说那些话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李显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女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那……你……你……你要走吗?”男人垮着脸,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他觉得自己真没用,连稀罕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祝宁婵抬起了头,美眸里透出一丝疑惑:“走?去哪儿?”
“回城……”李显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他说完这句话便再不敢抬头看对方,恨不得像只鸵鸟一般的把自个脑袋埋土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好呢。
“我都死了,还能回哪去。”摇头笑了笑,祝宁婵翻了一页书。
男人吃惊的抬起了头,呐呐道:“你都知道了……”一边还紧张的搓手手,其实他本不想告诉女人这个消息,因为他觉得二人再怎么原来都是夫妻,得知此事女人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嗯,谭先生上午就同我说了。”女人莹白洁净的小脸看不出悲喜,语气是云淡风轻,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丧事,而是今儿天儿不错。
一时间室内陷入了沉默,只有规律的翻书声。
半晌,女人才开了口:“所以啊,李大当家的把我抬回来的,我估摸着也只能厚脸皮的赖在这了,当家的莫不是想赶我走吧?”
心头窜上狂喜,李显连连摆手,用足了力气:“不不不不不,不赶你走,你想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
祝宁婵‘噗嗤’笑出了声,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的生动,俏生生的坐在那里,即使穿着款式肥大的上衣下裤,也难掩好身段。此时整个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粉唇开开合合:“那我要以什么身份留在赤山呢?当家的,嗯?”
那一声‘嗯’音调勾人,李大当家的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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