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地,玩笑经常是随时随地。
——就比如刚刚中招的边贤。
这厢萧擎倒也没多话,表面不动如风,内心实则理亏不多语。
“……如此则更是要表扬咱们边相拼死带来的暗卫属的兄弟们,”萧擎拈着自己的胡子,笑的跟一只老猫一般眉眼弯弯,如出一辙,“要不是那位能人,我们顶多望着脚下几人厚的土地无可奈何。”
边朝歌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脑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笑。
他根本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陈放那个无法无天的损货。
“我这许久没回去,龙班的竟然已经都这么厉害了?”陈放刻意压低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众人抬眼,只见陈放旁边的暗卫默默扫视一下底下的全场,然后偷偷的往右方挪了挪远离他。
边朝歌无法,只能清清嗓子。
“滚出去。”
三个字,言简意赅,陈放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走了。
“小爷我本身就不喜欢你们这些劳什子。”
陈放在兵来将往的建都城街头负着手到处瞎溜达,走着走着就到了城墙根底下,一抬头正巧看见顺其正旗杆子一样在城上杵着。
“顺其!”陈放欢快的朝着顺其的方向招手,后者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猛的一转身……
“陈……方臣。”顺其看着陈放蹦蹦跳跳越级而来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就要扯出一抹笑,堪堪忍住,陈放蹦蹦跳跳的身影已近身前。
“怎么这么开心?”顺其淡淡的说,落日余晖在他身后缓缓下沉,陈放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不开心,开心啥?”陈放用手搭在眼睛上做凉棚,渐渐适应这不同于城市层层亭台楼阁遮挡的不羁夕阳,“刚被骂了出来。”
顺其怔了怔,没说话。
陈放抬眼看向比自己高一头,却每每显得手足无措的顺其。
“你呢,在这罚站是干嘛?”陈放问,“还想等着能看见敌军来犯?”
顺其笑着摇了摇头。
“总不能次次都好用的……”
陈放听这他这一如既往老气横秋的语气,心里玩心大起,趁着顺其晃神的功夫,伸出两根手指冲着他两眼戳去,速度并不快,动作也不可谓不温柔。
但是顺其还是条件反射的保住了他的手,而且是双手合握。
顺其愣忡了一秒,被开水烫一般的飞快缩回了手,潮红如波涛,一层一层的不住往顺其晒成铜色的面颊上爬。
反观始作俑者的陈放,因为恶作剧屡屡得逞,所以笑的格外促狭。
他本就是天地间云般来去,fēng_liú帐抵得上别人五辈子的积攒且能更胜一筹的绝世流氓。
他猛的窜到顺其身后,吐气如兰吹拂顺其面颊,却隔着一个最最暧昧的微小距离,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皆不能阻挡的喃喃软语在他耳畔说:
“呐……只要能保证边朝歌安全,我便是陪你睡一次,那又何妨?”
顺其听了这话,猛的转向陈放,后者早已在说完后便飞速撤开到一米开外站定。
但是陈放错了,顺其的眼中竟然是满满的受伤,间和着一丝丝的心疼。
“莫要再说……莫要再开这种玩笑,”顺其沉声说,语气是少有的认真和坚定,“我,不喜欢。”
陈放鼓鼓腮帮子,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又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红头绳从身后随着墨发滑到右肩。
顺其呆呆的看着,等理智回笼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头绳与发……
陈放抬眼与之四目相对,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未曾有过的流光。
“我会心疼。”
顺其定定的说,并不铿锵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倔强。
夕阳在地平线消失的最后一刻,一阵风吹过。
所有的暧昧情愫被这风激了一下,霎时消失不见。
顺其的手一时僵在了原地,然后极其不自然的收了回来——活像某位‘龙’卫操控的傀儡一般。
而后他逃也似的离开,留下带着一脸玩味笑容的陈放。
……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顺其的身影远远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天乾;
直到漫天的星如塞北的砂砾一般无尽无边。
陈放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处,半步未曾挪远。
他脸上的笑早已卸下伪装,带着常人不能窥见半分的亘古悲伤。
——直到边朝歌身边的暗卫到来。
“边将请您速速归来。”
陈放只花了片刻便调整好整个人的状态。
两人迅速施展暗卫属不传的顶级轻功,弹指间便回到了众将领所在的议事厅。
此时会议已经接近尾声,是萧擎和边朝歌想到了新的战术,需要陈放这样身形矫健且轻功绝世的才能胜任。
无妨。陈放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战术安排,并努力控制自己纷杂的思路。
只要朝歌需要,他便是那个无忧无虑,所向披靡且金刚不坏的混世魔王……
只要朝歌需要。
第55章
“……如此,我们放出去的天鹰带回的情报,敌人此刻已经在进行休整,预计明日一早便会启程开拔。”萧擎站在屋子中央向所有人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边贤在方才他坐过的太师椅上面容阴沉。
“也就是做好后日迎敌的准备吗?”边朝歌发问,眼光却不住的往自家老爹那边飘。
陈放一进门就看见这好笑的一幕,想笑的同时猛地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被赶出去的,堪堪又把已到嘴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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