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娃娃!
这条河川流过皇城花街,或许是花街里哪个妓女生了孩子无力抚养,故而将孩子放进竹盆再顺水送走。
小娃娃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地躺在竹盆里,兰氏便拿手心碰了碰他肉乎乎的脸颊。
小娃娃睁开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兰氏也不害怕,只是咯咯笑。
兰氏怎么看这小娃娃怎么喜欢,寻思着自己没有孩子,不如收养了这个孩子,也算善缘一件。
于是,兰氏将这小娃娃抱回了家,为他取名兰珊,倾其所有,悉心抚养。
兰珊健健康康长大成人,果然是容颜清丽,肤若凝脂,身材纤细,气质出尘,美如芍药笼烟,秀如梨花带雨,一定是继承了生母的美貌。
兰氏温柔贤淑,兰珊耳濡目染,性格自然也是敦厚老实,与动人美貌十分不符。因兰珊老实巴交的缘故,平日里还常常受到同龄人的欺负,此话不表。
单说兰珊十六岁这年春天,兰氏在河边浣衣不慎跌了一跤,将右腿腿骨摔折了。
兰氏母子家境贫寒,平日以浆洗衣物为生,为了筹集医资,兰珊只得将养母托付给亲眷照顾,自己去了皇城里最豪华的福临酒楼做跑堂小伙计。
兰珊在福林酒楼日夜操劳,辛苦忙碌,薪资却极微薄,眼看着养母日渐憔悴不得医治,兰珊是一筹莫展。
这天,一名富商包下福临酒楼设宴待客,酒楼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正在贵客酒酣兴浓之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宝马香车上下来一名女装打扮的美艳男子。
只见他:肤白似雪,姿容艳丽,红唇点绛,风情万种。一头漆黑乌发盘作飞天入云鬓,鬓间戴着黄金红玉宝钗,红光闪耀,珠光宝气。他身材高挑,体态挺拔,身着一袭白鹤冲九天深紫华裳,脚踩一双高底木屐。
木屐鞋底甚高,不便于行,男子便扶着车夫的肩膀施施然下了马车,然后立在马车边上,一边轻摇团扇,一边等着酒楼小厮来搀扶。
福临酒楼掌柜忙喊来兰珊,嘱咐道:“那男子是花街枫染楼的男花魁晏钧,一定是贵客们请他来助兴的。花魁走路步伐奇特,必须要人搀扶才能行走,兰珊,你快将花魁扶到楼上厢房,好领些赏钱给你养娘治病。”
“谢掌柜提点!”
兰珊连连道谢,立即出门,跑到男花魁身边,将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唤道:“花魁大人,楼上请!”
晏钧轻摇团扇,媚眼如丝,居高临下看着兰珊,说道:“我多日不来福临酒楼,竟不知这儿新招了一个小厮。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面黄肌瘦个头矮小,难道掌柜的没给你吃饱饭么?”
兰珊一愣,仰首看向晏钧,只觉得这男花魁姿容艳丽,傲气逼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衣着穷酸满身补丁,哪里配得上搀扶这位光彩照人的男花魁?
兰珊不禁自惭形愧,面红耳赤,说道:“是小人莽撞,竟然妄图污了花魁大人的手小人这就叫其他伙计来扶花魁大人。”
说罢,兰珊就要黯然离去,晏钧却喊住了他,笑道:“你这孩子也忒死心眼了,我又没有嫌弃你。快过来,扶着我。”
兰珊当即由愁转喜,晏钧则优雅地将左手放入兰珊的手心。
男花魁的手生得冰肌玉骨、纤细秀气,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兰珊嗅到了晏钧身上幽香,恍然如醉,只觉得晏钧是瑶池仙女落入凡间,一时竟然痴了。
晏钧察觉到少年惊艳目光,先是抿唇而笑,又板起面孔,拿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兰珊的脑袋,嗔道:“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可就要问你要钱了。”
兰珊脸颊绯红,忙低下头嗫嚅道歉。
这少年本就生得清丽,脸色一红,更是将清水出芙蓉般的纯美面孔衬托得楚楚可怜。
晏钧斜眼看这清贫穷酸的美少年,他明明生得漂亮却不知自己有多么漂亮,宛若明珠蒙尘,颇令人怜爱。
晏钧不禁莞尔一笑,跟着兰珊进了酒楼。
晏钧身材高挑,又穿着高底木屐,比兰珊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兰珊竭尽全力才勉强扶稳他。
兰珊如临大敌不敢懈怠,晏钧则走得不紧不慢。
男花魁的走路姿势果然奇特,只见他:一走一停,顾盼生姿,步步生莲,腰摆如柳,引得来往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啧啧称奇。
两人上二楼进了厢房,厢房里坐着七八位贵宾老爷。
见晏钧来了,老爷们俱抖擞精神,含笑迎接。
晏钧缓缓入席,不卑不亢地与众人打招呼。
寻常妓子若是见了恩客肯定要溜须拍马伏低做小,兰珊却见晏钧傲气十足,没有半点谄媚逢迎的模样。
贵客们竟然也不气恼,反而很吃晏钧这一套。
做东的富商问道:“晏钧,我听说你不日就要归乡从良?”
晏钧微微颔首,说道:“花开花谢终有时,我已二十有五,是时候将花魁位子让给新人了,到时还请各位老爷来枫染楼捧场。”
富商遗憾说道:“你是枫染楼的头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配得上花魁之名?”
晏钧抿唇而笑,眉眼极艳丽动人:“都说人靠衣装,就算是平平凡凡的少年郎,我也有自信能将他调教成名动皇城的花魁。”
有人笑道:“你的口气倒是挺大,那你看看,这个福林酒楼的小厮——”说着将手往兰珊身上一指,“这小厮长得面黄肌瘦一身穷酸气,难道你也有本事能让他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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