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因此,每当她犯病,楚淮睿都会煮一碗姜汤,将药丸溶在水中给她,辛辣之味带着浓浓的苦涩味道,虽然难喝,但她每次都坚持服下。
现在,这个熟悉味道又回来了,却又叫她心底一阵阵收紧。
“姑娘,楚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您今天刚出门,他便命我准备新衣、药汤还有碳盆,说您回来用得着,还好我及时备下了,否则姑娘要等好久呢!”小草庆幸地道。
“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何要准备这些?”彼岸目光沉沉,将一碗药汤一饮而尽。
药是苦涩的,她从来不让这种味道在嘴中多停留。
“这个我也问了,可是楚先生却没有说。”小草低声道。
彼岸将空碗放在榻旁,“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晚饭我就不吃了,明天再来叫醒我。”
“啊……”小草微微有些惊讶,在看彼岸的脸色,如今已经惨白如纸,她便立即反应过来,“您不会受了风寒吧!我去请大夫来。”说完就要转身。
彼岸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虚弱地摇了摇头,“我喝了姜汤,再捂着被子出会儿汗就好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在门外守着就行。”
“可是您的手真的好冷!”小草隔着衣袖都能够感觉到她体内的凉意。
“我真的没事,你出去吧!”彼岸缩回手,目光坚定地望着小草。
“好!”小草便没有再坚持给她找大夫,帮她盖好被子后,在碳盆中新添了一些碳,这才出门。
彼岸闭上眼睛浅眠起来,身上的寒冷虽然如蚀骨之虫一般爬遍全身,但跟前几次相比,要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如之前一般昏睡过去,还有意识去想些事情。
这世间即便有料事如神这档子事,那也是智者根据某一特定事情的种种演变推测出来的,是有根据的,而不像今日,她出府买灯根本就没有预兆,被泼一身水纯属意外,楚淮睿又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他凭什么断定她回来就需要准备这些?
除非,这不是意外,而是他精心谋划的局,也就是说他让自己出去买灯也是算计好的了?
彼岸这不想还好,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头,这楚淮睿到底想干嘛?
彼岸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又闷又痛,哪怕全身的冰冷也不及心头上的冷,她缩在毫无温度的被窝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再管,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养病,等病好了,再跟他算账。
病痛之中的人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感觉周身的寒气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哪怕睡着了,一双握拳的小手在胸前仍不停地颤抖,眉心似染上了一层冰霜。
忽然,一只温厚的手掌覆在那双颤抖的小拳上,小拳头便立即安静了下来,像一只受寒的小动物找到了火源,将那只手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尽情地享受着那温暖的热度。
睡梦中的人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往身后那片温柔的区域靠去,一股暖意随着后背缓缓传来,驱走了那蚀骨的寒冷,凝结在眉心的冰霜似受到了热浪的袭击,化了开去。
楚淮睿侧躺在彼岸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他隔着被子紧紧地抱着彼岸冰凉的身躯,用自己身上那火炉般的温度,为她驱走身上的每一片寒冷。
以前在淳安的时候,每当彼岸寒疾复发,楚淮睿都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取暖,而她也特别依赖这样的怀抱,紧紧地搂着楚淮睿的腰,靠在他的心窝处安心地睡去。
想起这事楚淮睿又是了一阵内疚,将彼岸抱得更紧了一些。
次日,晨阳乘着一缕秋风从山头跃起,淡淡的光辉洒入窗扉,带了点桂花的香气,轻轻地铺在彼岸白皙红润的脸蛋上。
因为光线太强,彼岸从沉睡中清醒过来,顿感周身神清气爽,心想这吃了药跟没吃药的反差居然会如此之大,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一只男人的胳膊,转过头一看,瞧见楚淮睿那放大的俊脸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吓得她心头一颤,第二反应就是一脚将迷糊醒来的楚淮睿一脚踢下了床。
“哎呀!”还搞不清状况的楚淮睿突然被踹飞惊呼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地上,他只好迅速地爬起来,带着温暖的笑意道:“力气那么大,看来你的寒疾已经完全退去了。”
楚淮睿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衫,织锦锻的面料透着如水的光泽,起身后他又将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撩到了身后,如此风姿不禁令人遐想万千。
“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彼岸双眸如两把利剑,似要在对方身上挖出两个洞来。
楚淮睿薄唇含笑,走到桌旁坐下以手支头,一副慵懒之态,如星子般的眼眸内闪过一丝皎洁的光芒,还带了点委屈,“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硬拉着我的手不肯让我走的,我一个读书人,又没有什么力气,就只能那样被你拉着了。”
彼岸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除了突然想起他昨天怎么算计自己的那一套之外,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这不想还好,一想倒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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