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管床医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那个代驾小哥。
她自己一个人出院,程苏在电话那边很生气,说要跟她绝交一周,等论文的事情妥了再来跟她算账。
一晃这期限就到了,程苏大包小包地拎了菜来找她算账。
她下了班回来,开冰箱拿水喝,就能看到蔬菜被码的整整齐齐,而程苏正在厨房里煮汤,微信上说今晚炖蘑菇汤,把素菜炖出肉味儿。
这段时间,程苏替她操心不少,简直就是她另一个妈。
程苏知道她家的密码,明仁还说等她毕业工作了,就搬来两人一起住。
隔着玻璃门,程苏正低着头看手机,面前的汤锅冒着热气。明仁把门拉了一个缝,隔着门缝跟她说话:“关这么严实,不憋闷么?”
“不憋。”程苏手指快速地打着字,笑得一脸娇羞。
“师兄?”
“嗯,正式升级啦。”
“那不错呀。”明仁笑,把苏打水盖子拧上,手上把瓶子晃晃悠悠地甩来甩去,然后脸仰着天,无聊地看着天花板。
“你之前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夏朗挺符合我要求的,而且他支持我继续读博。如果觉得生物太辛苦,我换其他专业,他也表示支持,生物的课题都不容易出成果,延毕的博士生一抓一大把。”她顿了顿,“要知道,去大街上拉十个男人,不说九个,但至少一半的男人会不愿意自己女友或者老婆学历太高。”
程苏这倒是实话,十年前,女博士是异类生物,十年后的现在,世人的观念有所转变,但并没有改变太多。发完消息,程苏把手机收进包里,揭开汤锅,拿汤勺尝了尝味道,然后赞赏地点了点头,明仁看着她的举动就忍不住发笑。
程苏自我夸奖:“我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瞧把你能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读一辈子书,顺便当个贤妻良母,哪知道,读书现在是个贬义词,大家都忙着挣钱,读书无用。贤妻良母也是个贬义词了。”
明仁换了个姿势,依靠住墙:“我也觉得贤妻良母是贬义词,干嘛女人非得嫁人,出了门要养家挣钱,回了家还要做家务伺候一家人吃喝。”
程苏不认同地摇摇头:“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既然现在崇尚多元化,赞许女性独立和平权,那么工作狂是独立自主,自愿选择回归家庭享受家庭生活也同样的独立自主。”
明仁又失笑:“竟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怎么突然谈这么深刻的话题,你不会是想结婚了吧?”
“有点儿。”
“这次是真爱了?”
“说不上,但我觉得可以试试。”程苏好像突然找回高中时候年轻气盛的勇气了,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瞻前顾后。
“我没见过你这个夏朗师兄,但肯定和以往的男人不一样,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本事让你有结婚的冲动。”
程苏去旁边洗了把手:“所以呀,年纪小的时候我特天真,看了太多小说,那时候觉得最好不过青梅竹马,最次也得中学同学,再次一点,大学同学,别等出了社会,渣都捞不到,只能捞到渣男。”
明仁扶额:“我们是不是又可以绝交一周。”最后半句不就是指向她的么。
“我还没说完。”程苏啧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事急不得,谈恋爱要从娃娃抓起的理论付诸实践可不是人人都有效的,当然,你也要抓住每一个飞到你眼前的机会。”
明仁不接茬,把厨房门完全推开。
汤已经好了,准备拿碗筷吃饭。
“这几天都没问你,你跟那个医生怎么样了?”
明仁心头一抽,偏又装傻:“什么医生?”
“温浥尘,温医生啊,你前脚还视奸别人朋友圈,这会儿就当无事发生了。”
她心虚地拿木质的饭勺在米饭上胡乱扎了几下,嘴硬:“我什么时候视奸谁了。”
“那个代驾,不就是你的管床医生么?”
她终于死心,放弃抵抗:“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程苏用盯傻子的眼神扫了她一下,摇头:“你的管床医生是温浥尘,你给我看的朋友圈页面顶端名字都一样。到底我是猪脑子,还是你是猪脑子。”
明仁耳朵发烫,都不知道自己耳朵根全红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我对他没企图,你不也说让我换人么?”
“我说过换人吗?”程苏回想了下,好像是说过,“呃——那是因为我没看到本人,我以为他是骗子,你不都去他的工作场所实地考察过了么,不是骗子,一百个放心。”
“你没看他身边多少鲜花吗,科室进进出出的漂亮女医生和护士,患者的家属,还有只在门诊多看了他一眼就追到住院部来的女患者,竞争压力多大呀。职场竞争已经够大了,干嘛给自己再多找一份竞争,早晚被竞争压力压死。”
程苏问:“真心的?”
“天地良心,真心的。我心中只有事业,等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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