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力的事,丁一是不会做的,他不会去冒这样的险。
“先生误会了。”徐珵仍旧是一脸的谄媚笑容,丝毫也没有因为丁一的拒绝而不好意思,“学生只是仰慕先生,却非是有求而来的。”
这话说着,怕是连他自己也不信的,但他便这么说出来,丁一就赶不了他走。
丁一还真没有见到这样的,一时还真拿他没法子。总不能出手打人吧?他就赖着不走,能把他怎么样?
便在这时徐珵却开口道:“学生于治水一道,略有所得,此番前来,却是仰慕先生才学。来请先生解惑的。”然后他就这么不要脸地跟丁一说起治河之事,认为现时治河。应该就置水闸、开支流、疏通运河三个方面去下气力。
丁一听着就想哭。
谈杀人。谈特种作战,谈小队战术、人质救援行动、斩首行动,哪怕宛平县来找丁一去判命案,丁一都不怕;就算被逼弄点诗词,只要不是什么次韵限韵的,丁一也能搜刮出一些存货来。
但他说的是治水啊。这个丁一是真的不懂;而且这玩意还不能乱说,这不是诗词,就算有拗,只要有救就行。治水这桩事一旦出错。就会造成洪祸害死许多百姓。而更让丁一头大的,是治水这玩意,徐珵他明显就是懂的!历史上也记载着,他后面就是靠治水的功绩升了官。
这怎么跟他谈?他就这么条理分明地说着,不知道要说多久,城墙外有偶尔的乌啼,不当值的军兵都已睡下,徐珵压抑着音调,就这么一路要说到天亮的做派。
丁一实在忍不下去,准备开口打断徐珵的长篇大论,谁知这位个子不高看着精明的监察御史,快马就转了话题:“正值鞑子入侵、生民涂炭,先生身先士卒、不避箭矢,心系大明安危,事有轻缓急重,这治水之事是太平岁月才顾虑的东西,原不应于此时扰了先生心思,学生有罪!”说罢他就长揖及地。
除了扶他起来之外,丁一真不知道还能什么?但伸出的手,丁一终于又收了回来,只是淡淡点了点道:“徐御史谅我。”因为他很怕徐珵顺着杆上往上爬,等下又接着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冷漠点算了吧,反正这厮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谁知道,徐珵一起身来,却就开始说起军事了。
这个丁一听得懂,这厮说起军事头头是道,不是那种清流的架势,说一些什么亚夫柳营之类的曲故以显得自己有所涉猎。他开口便道:“学生以为,岳武穆未竞全功,是奸邪之误,但也有时势之所逼!”
然后开始分析岳家军当时的粮草,兵员补充,训练程度,装备程度,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岳飞如果回师,在失去朝廷支援的情况下,很可能就是面临一个结局:连战连胜,但兵员随每战剧减,数战之后壮烈殉国全军覆没。
“徐御史,你到底想要丁某人做什么?实话说,你提出南迁最为反感就是大司马了,我怎么可能去于先生处帮你说项?”丁一摇着头,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人的人品是差到不行,但是真的有才,至少从军事上,丁一感觉这货要生在几百年后,按他这才华当个师旅一级后勤部长或是团一级的参谋长的话,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徐御史若想向丁某人证明,你是有才华的,那么目的已然达到,丁某实在钦佩。”
“想来此间事了,公自辞官赴考。”徐珵并没有气馁,他直接抛出自己在军事上的见解,他说的是此间事了丁一要去赴考,那就是大明必胜了的论调了,要是大明输了这一仗还赴什么考?接着他又问出一个问题,“以公之威,以公之名,以公之功,座师谁敢居之?”
丁一被他问得一时愣住,谁敢在科举里取丁一中举?谁有脸来当他的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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