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只手的赛刊王在边上插嘴说道。他的本意是想让其他人别把丁一看得那么利害,但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因为每一天,都有黑夜。也先终于做了决定:“特知院,这事由你领去,你去准备人手,若战事不顺,就这么办。”战事顺利的话,当然就不用考虑丁一的问题了,要想的是如何坐镇京师,调兵南下,恢复大元荣光了。丁一毕竟只是一个人,与国势上的大计,不足相提并论。
“你是他安答,到时你去与他说,草原有人要对付他。便说是我也先教你说的,我仍然还不是草原的大汗,有一些事,我也无能为力。他若是害怕,就来投我,我依旧按着当初的承诺,教他做万夫长!”也先这么对巴达玛吩咐,没有小看丁一,提前就把失败之后丁一的怒火,引到了脱脱不花身上,巴达玛点了点头。
也先顿了顿又开口道:“都音部落那个小汗不错。”他下达了几年之后,将后悔莫及的一条命令,“那些死了头人的部落、溃退的兵马,都给都音部落领去,教那小汗好好养伤,此战之后,我是要抬举他的。”
当在德胜门损失了二万余人之后,几乎充任前锋的部落都崩散了。超过三成的战损,基本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崩散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而更多的伤亡,是因为溃退的那些军兵,根本就没有机会撤出战场。
而仅仅死了几十人的都音部落,都显得难能可贵了,他们并不是怯战躲在最后面,而是他们数百人始终都是跟在部落的小汗身边,并且他们宁可舍弃了战马也没有舍弃那面可笑的、粗糙的木制大盾。
也先决定暂停攻势,他下令瓦剌人开始如都音部落一样。制造一些木制盾牌。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明军伏击在四周,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那些如百虎齐奔一样的火箭,那些从白色烟雾中pēn_shè出来的铅子。
而明军也没有继续追击,因为如果不是伏击的关系,明军也没有把握在野战中跟瓦剌人对决。
于是这一天并没有如历史上一般,也先继续进攻击西直门。
丁一并不知道因为他让陈三在进攻德胜门时出工不出力,并且制造盾牌而让历史产生了微小的变动;他也不知道在他的逼迫之下,瓦剌人开始了一场历史上本不存在的刺杀,并且由草原数十万铁骑之中选择精锐,开始组建一支最终目的为了干掉他丁如晋的特种部队——尽管也先不知道什么叫特种作战。也没有把这支小分队叫做特种部队,但毫无疑问,他们要干的,就是特种部队的事情——斩首。
站在于谦的身后,看着三万铁骑崩溃回卷。丁一只觉自己来到大明朝,所经历的一切事。所冒的一切险。都值了。于谦这时开口道:“如晋,带着你的人,马上去西直门外,归右军刘都督指挥。你不会怪为师吧?”舍身诱敌之后没有留给丁一什么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派给丁一追杀残敌最好捞功绩的机会,而是把他派去西直门。连于谦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他对丁一说道,“你可以不去,为师不会怪你。”
“学生是个自私的人。”丁一活动着手腕。低头笑道,“曾有人问我,如果于沙场身死,学生身边的人怎么办?我所牵挂的人,为我所牵挂的人,他们该怎么办?学生不知道,学生很自私,学生只知道,大明的战旗,在飘扬。”
于谦闻言为之一震,他看得出丁一并不为了讨好自己或是装腔作势,而是发自于内心的一席话,这更让他更觉丁一和他,便是一种人。于谦拍了拍丁一的肩膀,对他道:“去吧,生子当如丁如晋。”
丁一知道怎么样骗过测谎仪,那要比骗过于谦,更为艰难一些。
其实于谦并不明白,丁一话里没有说出的真相。
他离开特种部队的真相。
丁一的心理问题严重到不适合再于特种部队里呆下去。
心理医生通过许多次测试,可以确定,丁一喜欢合法地杀人。对,喜欢,是爱好,不是职业所需。他在当刑警的时间里,长久得不到他应得的晋升,除了那时候的丁一不会拍马屁跑关系之外,经过他手上的每个案子从来没有不见血,也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里面没有几乎这两个字,是从来没有不见血的。
如果说丁一与连环杀人狂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合法。
他所杀的每一个人,都不存在违法的问题。在行伍,是军令;在警队,也是绝对符合条令——他会引诱嫌疑人开枪,然后准确的干掉对方;他会诱使嫌疑人掏出利刃,向他出手,并被拍摄下来,然后他再杀死对方或者造成对方永久性残废后再停止攻击——正如在他在草原上,诱杀那些牧民一样。
不论是老行伍或是老警察,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尽管在律法上找不出一丝毛病,但毫无疑问丁一过于嗜血了。尽管丁一没有出错,但谁敢担保他下一次不会因为嗜杀而出错?谁能担保某一天他突然不在乎合法与否、不在乎是否他的爱好会让整个行动计划破灭?
防守西直门的右都督孙镗,得了嗜杀的丁一带领着七百人的补充。所幸,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对合乎军令、律法情况下的嗜血,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这是一个很适合丁一生存的年代。
被李匠头和他的徒弟们弄成血汗工厂流水线上苦力的二百多人,已经回来,并且带回来了他们在流水线上所有的工作成果。李匠头在丁一的荼毒下,不但懂得如何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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