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好之后,特雷维尔公爵抬起右手,示意夏尔坐到他右侧的座位上。“请坐。”
夏尔从善如流,走进了餐厅,然后坐在长长的餐桌右中的位置,距离主人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而夏洛特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最近还好吧?”公爵貌似关切地问了一句,然而平淡的口吻里面却缺乏问候的实质。
“托您的福,很好。”夏尔也以同样的语气回答。
夏洛特则招呼了一下,让仆人开始上菜。
夏尔来之前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公爵想要和他谈什么、谈得成谈不成,先大吃一顿好的再说,至少不能让胃受委屈——毕竟平日里特雷维尔侯爵府上搞高级晚宴的机会可不是特别多……
而且,貌似今晚除了夏尔之外,特雷维尔公爵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夏尔心中也更增加了一丝疑惑与期待。
一开始是开胃酒,两个人喝下了一点白兰地,而夏洛特则选择了红酒。
公爵轻轻抿了一口酒杯,然后切入了正题。“夏洛特都告诉你了?”
“我认为她不至于告诉了我全部。”夏尔的语气含蓄而且温和。“但是至少我已经得知了,她现在是王党的重要成员。”接着夏尔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堂爷爷,“也许您也是?”
公爵还是丝毫不动声色。“假如我回答,‘是的,您猜得不错’呢?”
“那我并不意外。”夏尔又喝了一口酒。
“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夏尔猜到了也很正常吧,爷爷……”夏洛特微笑着插了一句,口吻中居然还带着一丝孙女的撒娇。
公爵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上的是前菜鱼子酱,夏尔用鱼骨勺子随便挖了一勺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含在口中感受着那种爆裂感,很久之后才咽了下去。
似乎就是为了等着夏尔用餐,公爵一直没有开口,等到他吃完之后公爵才重新开口。
“看上去,您似乎也是我的同行了?”
夏尔拿起餐巾,轻轻地抹了抹嘴边。
“看上去确实如此。”
“哼,维克托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果然还在干着这一行啊……”公爵颇为不屑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甘于寂寞。”
两兄弟在互相蔑视这方面倒是出奇地相似。
夏尔继续吃着餐点,只当做没听见——他并没有兴趣去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争辩什么。
“既然您能够老实承认。那正好,我也不用跟您废话什么了。”特雷维尔公爵看着夏尔,“您之前在莱奥朗小姐的问题上那样处理,是有意要向我示好吧?”
仆人们送上来了汤,夏尔用汤匙轻轻搅拌着汤,汤匙撞击着瓷碗的内壁,发出了轻轻的叮咚声。
“是的,当时我确实有这种考虑。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无法达到目的了吧。”夏尔颇有些遗憾地回答。
“并不完全是这样。”公爵给出的回答出乎了夏尔的意料之外,夏尔总感觉他的眼睛里有些含蓄的意味。
“嗯?您的意思是?”他有些惊奇地问。
公爵没有回答夏尔的问题,而是看了他的孙女儿一眼,夏尔马上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子。
夏洛特同样看着自己的堂弟,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夏尔,事到如今,我是不会再说什么拉拢您的话了,因为这既侮辱了您,也侮辱了我自己的智力。但是,我认为这并不代表我们两派之间就没有任何可以合作的空间了。”
夏尔轻轻挑了挑眉毛。说实话,在来公爵府上赴宴之前,他就已经和自己的爷爷商议了很久,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所以,现在他对对面祖孙两人的这种提议并不特别感到意外。
“合作?您是指哪方面呢?”夏尔平稳地询问。
“很多方面都可以。”特雷维尔公爵回答。
接下来上的是鲟鱼。
夏尔小心地用餐刀按压了几下圆形的柠檬片,以便使柠檬的香味渗进鲟鱼的肉当中,然后切下一小块沾上餐盘旁的调味酱后吃了下去。
“您希望合作?合作当然是好事了,我们一直都是和平主义者,提倡团结和共同发展嘛。您可以具体说说条件和要求,以及……回报。”
特雷维尔公爵又喝了一口酒。“回报,当然了,我们都要讲究付出和回报。”
夏洛特的脸上还是带着夏尔所熟悉之极的那种笑容。
“夏尔,我之前跟您提到过,我们组织遭受过重大打击,原因是出了大叛徒,对吧?”
“好像确实如此。”
“那位叛徒,经我们查实之后,证实是普拉斯兰公爵。”夏洛特的笑容丝毫都没改。
“是他?”夏尔突然感到口中有些干涩,然后赶紧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难道说……?”
“您最近看到了有关他的传单了吧?”夏洛特笑意盈盈。“传单说得没错,那位先生不是自杀,而是死于非命。”
呃,我当然看过,而且还是我写的呢!
不过夏尔当然不会愚蠢到自己站出来“认领罪状”,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是,那位先生并非如那份传单所说,是苏尔特那个老家伙杀人灭口,而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是的,没错,他最近的‘自杀’就是我们行动的结果。这位叛徒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特雷维尔公爵直接给出了回答。他倒是没说,其实这还是自己的孙女儿亲自带人动的手。
好家伙!真是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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