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南摸着手上的莲花灯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明白陆迟为何偏偏送了莲花灯。不过,他仅仅只是思考了一会便明白了。
“因为,今日是莲花节。”
“对哦,原来是莲花节。”郑源恍然大悟,不过很快他就愁眉苦脸了,“可是这儿没有河呀!”
谢岚南笑了,陆迟可从来不会这么细心地考虑沥矖山有没有河这种事。他低头拨弄着这莲花灯,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了郑源的长袖,长袖的一角有着一片深深的污渍。虽然沥神窟昏暗,但谢岚南这一年呆在这里的时间很长,因此,便练成了极好的目力。更何况,此时还有郑源的夜明珠。
郑源虽然出身贫穷,但却极爱整洁。但凡他每一次见到郑源,后者的衣袍无不是干干净净的。谢岚南虽然感觉奇怪,却没有深想,便是再细心的人难免也会有疏漏的时候。于是,他只是指了指那长袖。
郑源将那长袖撩起来,凑近细看,才发现是一片深绿色的污渍。应是在和陆迟说话的时候沾上的吧,一想起陆迟,原本那么讨厌的污渍也变得顺眼起来。
就在陆迟回去后的第三天,西泽与北乌就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战争爆发的□□十分不起眼,仅仅是因为两国边防的士兵发生了一点小口角。谁想就是因为这点小口角引发了两方士兵动武,最后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进而上升到两国之间的兵戎相见。
西泽的上一任君王好战,在他执政期间,西泽与北乌这两个国家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但多是以西泽胜利为主。但也由于战争过于频繁,西泽国内也伤了元气,而这一任君王也不好战,专注调养民生。所以两国也有近十年没有发生战争。
但没想到,这次打破平静的却是这不起眼的原因。西泽本不认为北乌会因这件小事而大动干戈,但没想到,一向秉持以和为贵的北乌竟然一点都不退让。而西泽民风素来彪悍,虽然近几年因为传入的孔孟之道而有所缓和,但也绝不会在北乌要么让西泽道歉,要么就一战见分晓的条件下退让。
陆迟暂时还没有感受到战争带来的改变,他所处的是西泽的皇都,若不是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上安城还是平安的。
而且,身边的人,确切的说是整个西泽的百姓都不会认为这场战争会输。毕竟,西泽让北乌割地赔款赔得太多了。现在的西泽国土,至少四分之一曾是北乌的。
可是,三月后的战场传讯却将西泽人的自信打了个粉碎。申门关失守,北乌人已在离申门关最近的函胶城,不日就要攻打,这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而对于陆迟来说,他只知道自战报传来的那日起,爹就从未归家过,娘眉间的愁绪一日比一日浓。
五日后,那天陆迟在熟睡,睡梦中听到沈月明低低的抽泣声。他揉着眼睛,意识还是很混沌。直到听到一句“上战场”,陆迟才彻底清醒过来。
十月份的西泽已是很冷了,陆迟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然后悄悄打开房门,偷听爹娘说话。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沈月明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恰好让陆迟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偏偏让你跟去战场,你一个书生,连鸡鸭都提不动,上战场能做什么?”
陆正透不停地安慰沈月明:“夫人无需担心,我是相爷的幕僚,大多时间跟随在相爷左右,不会真刀真枪与士兵一起搏斗。”
沈月明并没有因为陆正透这一番话而放心,她揪着衣袖,双眉就没有平展过,紧紧地蹙着,“可那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你又不是那武人,如果伤着一星半点,可叫我和阿迟怎么办?”
“战场有大夫,相爷身边也有侍卫护着,哪会这么容易受伤?”陆正透耐心安慰了许久,才叫沈月明稍稍安下一点心。
才刚安抚好沈月明,陆正透一转头,就看见陆迟站在房门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阿迟。”陆正透笑着朝陆迟伸出手,“来让爹看看,几日不见,阿迟似乎长高了一些。”
陆迟现在一点都不想吐槽几天的功夫能让一个小孩长多高,他走过去,仰头看着陆正透微笑的脸,直截了当地问道:“爹是要去打仗吗?”
“对呀。”陆正透一反常态地将陆迟抱起,在平时,他虽然对陆迟温柔慈爱,但也不会对陆迟做这种过分亲密的动作,“爹要去打仗当英雄,阿迟高不高兴?”
陆正透没想到陆迟坚决地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要爹当英雄,我只想要爹好好的。”
陆正透的笑容停滞了,他摸着陆迟因为刚睡醒而乱糟糟的头发,一遍一遍,直到将这些头发都揉顺了,才道:“可是爹必须要去当英雄,阿迟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你娘,知道吗?”
陆迟突然紧紧抱住陆正透的脖子,眼泪瞬间流下,他拼命地抹眼泪,结果却越抹越多。以前陆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像个小女生一样抱着人哭,可现在,他就是制止不住自己。
陆正透不厌其烦地轻轻拍打着陆迟的背,不知道流了多久的眼泪,陆迟才停下来。他哑着嗓子,闷闷地问:“爹你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陆正透把陆迟放下来,他比了比陆迟的身高,然后柔声对陆迟说道:“等你到爹的肩膀的时候,爹就回来了。”
这……不是明显哄小孩子的话吗?陆迟想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君子一诺千金,爹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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