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看着他们,“东筹不服,你们也想让我这老头子给他说法是吧?”
他这一说,立马有人心虚的别开眼,更多的人却是保持不动,依旧看着他。
“我先问你们,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们的?身为灵媒师,在面对危险,在面对灵体时,首要作的是什么?”威严的视线扫过众人,无需回答,老人继续,“是炫耀华丽的技巧,还是展示自己的能力?”
“都不是。”
那个男孩儿又说话了,声音不大,叶遇白站的位置正好能听到。
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在无数仰起的脸中,那人只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和一句轻飘飘的话……
“保命要紧。”
叶遇白诧异,同时身边的老者道,“是让自己活下来。”
下面陷入沉寂,这寂静与之前不同,许多人的表情有了变化,充满质疑的眼神也逐渐少了。
“我不在乎你们用什么办法,也不在乎用什么方式,你们只要能活着离开,只要能把该解决的问题解决就够了。”老者轻叹,“灵媒师不是个容易的差事,每一次驱灵都是一场战役,刀口舔血亦能全身而退,这便足矣。”
叶遇白看向东坡,东坡一脸凝重的仰着头,乌亮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台上老者。
东坡和这里所有人都不同,他没受过正统的教育,这些话也许他也未曾听过,但是这个理念东坡始终都有。
每次他都是抱着搏命的决心去战斗,但每次他都要活着回来。
他堵命,他却不会真的把命当成筹码。
他有豁出一切的气魄,却不会胡逞英雄。
“东坡能力不及你,但他比你聪明,比你知道如何在逆境中求得生存。你与东坡的差距就在,东坡是在摸索中,是在危险中成长,他所遇到的敌人从来都比他强大,就像野兽,东坡的骨子里有求生的欲念,你没有。”
叶遇白不得不去敬佩这个老人,短短一段话,他说出了精髓。
东筹受过严苛的训练,他却没有东坡一次次陷入危机的经历,东坡无师无门无人相帮,没有人在他几乎丧命的时候喊一句到此为止,他一直都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挺过来的。
“东坡不使那小聪明,他的树精就没了。”太爷爷说着看向东筹,“兵不厌诈,东筹,这是战场不是课堂。”
他的这句话也许会再次激起众人的不满,老者的目光转向东坡。
“是你们,让这场切磋变成了战场。”
明知东坡不敌东筹,这场比试开始了。
东坡已经输了,树精战败,东筹却要执意取下树精的元灵。
东坡那时已经拼尽全力,他与树精灵体相融,这时强行取了树精的元灵,东坡也得元气大伤。
灵媒师可以在使者遭遇危险的时候撤回力量,但是东坡没有,他选择坚持到最后。
东筹知道,仍没停手。
他逼着东坡反击,逼着东坡险中求胜。
“至于你们要的理由……”老者看向神火台上带着泥土的树根,“还需我言么……”
这一次,所有人都乖乖的低下了头。
叶遇白发现再没一个流露不满,一个个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叶遇白倒是有些迷茫,他们为何突然全都消停了?
事实上,神火台中藏有结界,是防止灵媒师比试时无意破坏或是伤害他人,所以比试从来都在神火台上。
那个结界就好比一个牢固的保护罩,将里面的人隔绝,但东坡却将保护罩打破,硬生的冲破了这结界。
那一声破,正是破了神火台的结界。
否则树根又怎会从神火台中生出。
这就是太爷爷给他们的信服的理由。
“我把七结绳传于东坡,还有谁不服?”
台下静默,老者转向叶遇白,“让你看笑话了,是我管教无方。”
叶遇白赶紧摇头,他对着老者郑重鞠躬,“是晚辈的错,不该越界,拢乱家里的规矩。”
老者摇摇头,轻轻一叹,然后再次对东坡道,“东坡,上来。”
东坡这回没有发呆,也没有惊讶的忘乎所以,他安静的听着,沉默的看着,在太爷爷喊他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的上了神火台。
这是东坡的家事,叶遇白本来就不该参合,他更不该出现在这个台子上,打破了灵媒师比试的规矩。
他这事儿做得欠缺考虑,很不稳妥,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坡受欺负。
所有这根本不是个选择题,不管重来几次,不管得罪谁了他还会上去。
现在雨过天晴,叶老板就主动退场了。
东坡上来的时候他从他边上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捏了捏东坡的手。
东坡的心一动,沉重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
林先生再次将盒子举起,太爷爷拿了过来,他对东坡道,“跪下。”
东坡两膝落地,脊背笔直。
“这是七结绳,主要用途是锁缚灵体,七结绳很难控制,绳如鞭,使用不当反倒会伤害自己,如何使用待你日后慢慢摸索,太爷爷只能告诉你,谨慎小心。”
“是。”东坡扬手,铿锵一应。
老者肃然,将盒子递过去。
东坡笔挺跪地,双手举过头顶。
“七结绳传于灵媒师东坡。”
“谢太爷爷。”东坡接稳,大声说道。
太爷爷点点头,“七结绳固然难以使用,但却是件有趣的尘器,这条绳索有许多潜在的功能,需要灵媒师去发现去挖掘,这也是太爷爷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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