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分上心,见久安还是小孩子心性地只顾新鲜,便督促对方早些歇息,免得受不了路途劳顿。
“长喜,我听这儿的伙计说,这驿站可住过不少人物呢?”久安转了个身,笑微微地咧出俩梨涡来。
“是是是。”长喜一心只想哄着久安去洗澡,便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说。
久安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瞧见咱们进来的时候,路过的那片院子了么?”
“瞧见了瞧见了。”长喜急促地附和着,伸手想来拉久安进屋洗澡。
久安接着说:“听说已故的袁时封将军便在那儿练过刀!臂力无穷一刀拦腰劈开院内的那一颗榕树,如今还在院儿里长着呢!”
“小少爷,劈开了还怎么长啊?”长喜犹犹豫豫地说。
久安愣了愣,随后一挥手,道:“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长喜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忙劝道:“小少爷,明日去看吧,反正又不会跑了。”
久安摇了摇头,说:“明日还要赶路,哪有工夫啊?”说着,拔腿就往回廊尽头跑,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咯噔咯噔地下了楼梯。
长喜叹了一声,知道他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便老老实实地进屋提起了水桶,准备去打些水来给久安再烧些热水去。
久安颇有兴致地找到了那片院子的入口。
夜色迷蒙,这入口又有花草的掩映,那花草虽不是什么珍品,但是夜里就多了一份撩人的风姿,如此一来,这里便有了曲径通幽处的情调。
当然,久安是看不出这种情调的。
他跳一步,跑一步,三下两下地就进了那院子。
四处望了望,他没看见什么倒地的榕树,倒是闻见了满院葱茏的草木馨香。他定睛再一看,发现连颗歪脖树都没有。
转来又转去,好一会儿工夫,他在院中央环胸而立。
“劈断了,自然是长不成的。”久安丧气地嘀咕了一声。
就在这时,寂寂的院子里传来一句声音:
“你,往别处去。”
9、飞来横祸
久安当即后退了一步,眉目大动,连忙又朝四围望了望,心中微惊,这院中有人,他竟丝毫不曾察觉,真是对不住练了七八年的内功。
“谁?”久安咽了咽口水,高声问了一句。
“被你扰了清净的人。”那声音不耐地传了过来。
久安屏息去听那人声,半晌,他望向了院子的一方墙头,赫然发现了一个背着月光坐在那里的人影。
“对不住。”久安松了一口气地站直了身体,大大咧咧地说:“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久安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去。只觉得方才的人声分明年轻,却洪亮得很有威力,可见功力在自己之上。
于是他刚走了几步,便又飞快地退了回去,问道:
“这位兄弟,你也住在这驿站里,可是朝中之人?”顿了顿,他又欢喜地问:“如若不然,那便是也去殷都竞武的?!”
墙头的人影不动,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伴随着衣袂猎猎的声音,飞身跳了下来。
久安讷讷地站在原地,待那人影走近了一些,便觉出了此人长了好大的个子,可是再近一些,又看见了此人年少的面孔。
原来,同我差不多的年纪。
久安在自己心中暗暗地想着,心中更是认定他也是竞武之辈。
“这位兄弟,你若也是去殷都竞武的,那咱们便可以同行啊!”久安习惯性地笑出了一脸的灿烂。
那少年一身黑紫的夏衣,慢慢地朝他又走近了些许。
借着月光,久安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觉得对方是个好模样,怎么个好法说不清,只觉得他真是个男子的好模样,常言所道的“英气勃勃”“仪表堂堂”,都是可以用在此君身上的。而眉毛与鼻子更是长得尤其得好,好得像是一方美景的山川脊梁,好到久安都真真切切地羡慕起来。
他自己是空有两道标致的眉样子,只是不够黑浓,绒绒软软的。鼻子也是如此,虽是挺直,却哪里有眼前这人,这般仿若雕塑地有男子气。
那少年上下地扫了几眼久安,随即准备走人。
久安回过神,连忙往他身前一挡,忙问:“这位兄弟,还没说是不是也去竞武的呢?”
那少年似乎很不爱听这话,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不善地说道:
“与你何干?”
此话过后,便自顾雷厉风行似的走远了。
留在原地的久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此人为何如此,心想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呀?
不过久安是个不记仇的,翌日清晨亦忘了昨晚之事,虽仍是疲惫,但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上路模样。
而他一行人走到驿站门口之时,立刻就发现了四五匹高头大马已经踱着蹄子地站在门口了,那马上之人均是带甲持剑,是缄默稳重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是官家人,久安一行人便识趣地纷纷闭了嘴。
很快,又有两个人骑着马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壮年男子,端正的五官上眉目肃然。而他的身后……
久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竟就是昨晚那个少年!
那两人一直无话地走到了人马的中间,然后一起扬鞭跑了起来。
踏起的一地薄薄尘土里,久安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感叹道:
“去的是官道的方向,原来他不是去竞武,竟已是官了!”
想毕,久安自己也上了车马。
不过他们自然不能往官道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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