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竟成了手足相残了。”影十一冷笑一声,“今后别再来找我,也别想再找到我,你们就在这儿争个够吧,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哥哥……”郑炎声音沙哑,两腿都有些打颤,哀求地看着影十一,“我……我不敢了……哥哥别扔……求你……”
郑冰绝望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直直看着影十一手里摇摇欲坠的项圈。
“哥哥……我们……只有这个了……”
那些令人喘不过气的日子,颈上的项圈就是最大的安慰,让他们觉得哥哥仍然在自己身边。
影十一终究还是心软了。
对这两个孩子狠不下心。
“反省够了再去找我。”影十一把项圈收进了袖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望着哥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像忽然被取了束绳抛弃了的小狗,孤零零在外边徘徊,无家可归。
许久,郑冰微微抬头,问郑炎:“你刚刚真想把我推下去么。”
郑炎冷漠道:“嗯。”
“那为什么之前拉了我一下。”郑冰扶着伤口缓缓起身,无力道,“让我失足掉下去不正合你心意。”
“别废话。”郑炎收了双刀,缓缓离开。
郑冰一手拖着双刀,一手扶着伤口,追上郑炎。
第十九章争香(十九)
灵湄山中混乱不堪,灵湄弟子与碧霄杀手战作一团,只见雾霭之中人影绰绰,杀声震天,待到见自家领主从飞瀑岩上下来,两派弟子方才罢休,缓缓分立两侧,剑拔弩张。
飞瀑岩历来灵气聚集,为顶尖高手比武之处,数百年前天雷落顶,劈出两条通天之途,自飞瀑岩顶延伸出两条狭长神道,一为生道,一为死道。
正当时,二人分别自生死道上缓缓而归,风扬起发丝,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若其中一人不刻意克制,两人的步伐甚至指尖细小的动作也相差无几。
郑冰微拂赤红衣袖:“撤。”
这是认输了。
众碧霄杀手眼中露出诧异惋惜的神色,灵湄弟子倒是扬眉吐气,得意洋洋。
没想到,他们掌教倒是先躬身行了一礼。
“馆主,多有得罪。”郑炎神色平淡,“今后还望两派能互不干涉。”
灵湄弟子顿时愣住,他们掌教向来没对人服过软的。
郑冰无奈咬了咬牙,终于吐了口气,勉强一笑,躬身回礼:“望今后能与掌教时常切磋,互相扶持。今日之事,多有冒犯。”
正邪二道向来互相看不起,碧霄馆觉得灵湄山全是一群小人伪君子,灵湄山觉得碧霄馆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
两派尚未真正交锋时,就知得对方掌教与自家家主是兄弟反目,势同水火。
不知他们是如何协商的结果,这一战算是不明不白地了结了。
实际上郑炎郑冰都知道,哥哥就在暗中盯着他们,若再打下去,恐怕真得不到哥哥宽恕了。
终究以两派互相赔偿告终,两派弟子均是一口恶气噎在胸口,差点把自己噎死。
郑冰郑炎连口气都不敢噎。
各自回家养了一天伤,找了个避人的小酒馆包间,让掌柜的上了三坛子梅花酿。
掌柜的瑟瑟发抖,看见两大水火不容的掌门人进自己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一起喝酒,这火爆消息本来能一夜传遍整个南安城,然而被郑冰拿刀顶着脑袋威胁:“敢说出去给你削成棍。”
掌柜的腿都软了。
郑炎一言不发,一杯连一杯喝闷酒,郑冰趴在桌上哭丧着脸打酒嗝。
“都他妈怪你,嗝。”郑冰拍桌子,“你要是不来抢人,我会去你那儿抢人?我要是不去抢人,哥哥会怪我来抢人?会怪你跟我抢人?”
“你先把哥哥清白给污了,怪我么。”郑炎冷冷瞥他,“还绑起来强上,你哪来的脸来抢人。我要是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绑哥哥我不心疼吗,我不是怕哥哥跑了吗。”郑冰耷拉着眼皮,下巴卡在桌面上,“再跑了……去哪儿找啊……我想他……”
郑炎轻轻哼了一声:“哥哥答应做我夫人了。”
“呸。”郑冰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郑炎抬手托腮,眼睫微垂,嘴角轻轻一翘:“哥哥说我比你……”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郑冰胯下那处,“活好。”
郑冰脸色一白。
这不能忍。
“一人一半。”郑冰咬着牙,把最底线的让步拿了出来。
“好。”郑炎伸出手,跟郑冰攥了攥,“成交。”
“那怎么把哥哥哄回来?”郑冰搓了搓手,“他这次特别生气,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项圈都给收走了。”
一想起被哥哥强行收走的项圈,两人心里都是一阵失落,没有安全感。
“可能是想让我们关系和缓些吧。”郑炎想了想,倒了杯酒,粗鲁灌进郑冰嘴里,淡淡道,“这样喂你算吗。”
郑冰被灌得喷出来,趴在桌上咳嗽。
“……我觉得不行。”
郑炎皱眉挪开一点,免得喷在自己衣裳上。
“确实有件事。”郑炎道,“给你赔个不是。当初我们出府那一晚,哥哥是来看过你的。”
郑冰愣了愣。
“他让我把药给你。”郑炎望着窗外,轻声说,“但我没给你,我嫉妒。”
郑冰僵住,愣了许久。
“哥哥动手打我那次么。”郑冰拨了拨酒杯,托腮问。
“嗯。他说,他下手重了,说的话也重了。”
郑炎漠然道,“我应该告诉你,但我没告诉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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