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顾紫盈冷冷地瞪着他:“你百里城主只要自己称心如意,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的死活了?”
“如瑄你快过来,她绝对不是紫盈。”他心中杀意顿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的夫人顾紫盈早就已经死了,不管她是人是鬼,居然敢冒用我夫人模样,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夫人?不知道的人听起来,或许还以为你对你的夫人有多么情深意重呢!”顾紫盈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不过百里城主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夫人喝下毒酒之后,你可是眼睁睁看着她咽了气的。那时候……你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挣扎痛苦七窍流血,直到她变得冰凉僵硬,确定再没有生还的可能,才叫人进来收尸打扫……从头到尾,你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更别说伤心痛苦了。这种鹣鲽情深的程度,还真是让人觉得害怕呢!”
他心里一慌,急急忙忙地看向如瑄。
如瑄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神情漠然地望着别处。
“如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他吸了口气,为自己辩解:“紫盈她是因为,是因为……”
“她想下毒害你在先,所以这也不能怪你。”如瑄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又怎么能忍心……”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顾紫盈掩嘴笑着:“不过倒也不是全为了颜面声望,他是担心我会不顾一切地跑去找你,那么他与你之间,定然会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反而我死了不但永绝后患,他与你的嫌隙隔阂也有了转圜的余地,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简直一派胡言!”他撮指成刀,眼中杀气再也隐藏不住:“如瑄你过来,让我杀了这装神弄鬼的疯女人。”
“好啊!那你就杀吧!”顾紫盈眼波流转,笑着靠到了如瑄的肩上。“可不管我是死是活是人是鬼,从今往后,如瑄再也不会留在你身边了。”
他正要发难,耳中却听如瑄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顾紫盈为如瑄披上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如瑄,我们走吧!”
那红色艳得刺眼,他眨了下眼睛,这才看清顾紫盈身上穿的红衣也同样绣着龙凤呈祥,分明就是嫁衣喜服……他脑中轰然作响,眼前昏花一片。
“师父。”隐隐约约听到如瑄说:“我这就走了……”
百里寒冰猛地惊醒,睁开的眼中满是杀气,但他眼前却只是一室幽暗,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他静静地僵坐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一场恶梦罢了,他不由得舒了口气,想要试着闭目调息,收敛起心中的杀意。
只是那梦境未免太过真实,尤其是顾紫盈为如瑄披上喜服……想到叫人怒火中烧的场面,正在经络中运行的真气一时走岔,他连忙点了数处大穴,才把翻腾的气血硬生生压了下去。
汗水顺着发稍不断滴落在衣襟上,他剧烈地喘着气,死死盯着挂在自己胸口的蝴蝶玉扣。
突然眼角闪过一抹诡异蓝光,百里寒冰凝神望去,却看见从半开的窗户里,正飞进一只蓝色的蝴蝶。那蝴蝶非但比普通的蝴蝶大上许多,颜色也异常艳丽,在昏暗的屋里很是醒目。
原来只是蝴蝶……他一阵恍惚,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自从如瑄和白漪明从城里凭空消失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几乎滴水未进,不眠不休地四处寻找,甚至动用了朝廷之力,几乎查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镇。偏偏到了现在,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到底是什么呢?”他仰头望着屋梁,喃喃地问着自己,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每当准备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的时候,他想到的只有如瑄那身沉重伤势,哪里还能有什么镇定冷静?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让人心里空空荡荡的。
以为如瑄爱静,所以当年特意为他挑了这样一处僻静院落给他,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简直静到了死气沉沉的地步。如瑄孤孤单单地独居在这里,冷冷清清地独自长大,可自己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是个多么寂寞的地方……
远处隐约传来了阵阵歌声,百里寒冰仔细分辨,似乎听到有人正在低吟浅唱。那歌声断断续续,婉转凄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经霜不堕地,岁寒无异心。适见三阳日,寒蝉已复鸣。感时为欢叹,白发绿鬓生……”他跟着那吟唱之声念了一段,一时间茫然更甚。
那蝴蝶扇动翅膀,绰绰约约地在屋里盘旋回绕,在它飞过的地方,好似有星星点点的光芒洒落下来……百里寒冰茫茫然地望着,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个绝望的念头。
若是再也找不到如瑄……怎么办?那怎么办?要是永远也找不着如瑄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百里寒冰僵直地站起身来,忽然朝自己身前劈出一掌。
掌风扫过之处,那只蓝色的蝴蝶从中一分为二,飘落到了地上。百里寒冰闭起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直到他确定耳边细语低吟不复存在,才低头去看碎落在脚下的那只蝴蝶。
换了其他时候,这种迷幻之术又怎么能动摇他的心志……只是此刻幻象已消,他心中的焦躁痛苦却不知为何还是没有丝毫减退。他望着那只蝴蝶,突然之间想起那天自己把补好的玉扣给如瑄的时候,如瑄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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