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开眼神,居然不敢看他。
从初三那场游戏般的打赌开始,他便陷进了一片沼泽。沼泽一寸寸将他吞没,他也不想挣扎反抗,只想沉入水底,和沼泽融为一体。
冉燃感受不到这位男朋友曲折复杂的心思,他只在心里暗暗思考着,要什么时候去拿快递。
绝对不能让方缜看见……这件事,还不是说的时候。
冉燃抿着唇角,最后还是决定找人拿了再放到一号楼单元门,星期五他再背着方缜悄悄拿上去。可是,满打满算,他们也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冉燃垂着眼,舒了口气。不知是该感到欣喜,还是感到难过。
那毕竟是他梦寐以求的学府。
方缜却也是他魂牵梦萦的恋人。
到了方缜家,方缜把二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便自然地脱了校服t恤,放进卫生间门外的洗衣篓里。冉燃刚刚换好鞋,抬头就看到一片肌肉精瘦、线条流畅的裸背,脊沟深刻如一道直直划下来的剑,肩胛骨张扬如翅膀。
他看了几秒,走过去问:“你先洗?”
方缜回过身来亲昵地抱着他亲了一口:“一起洗?”
冉燃面上一热。
萃园是建了好几年的小区了,当初建造的目的便是做学校老师的房子,自然建得还算宽敞,方缜和冉燃住的户型都是九十平米、两室一厅。采用干湿分离设计的浴室自然面积也不算小。朦胧水雾里,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却隐约可以看到两道粘在一起的身影。
“唔……”冉燃被背后压着的人握住了要害,急喘一声,呼吸急促,难耐地仰起脖子,却又被压着他的人在脖子上咬了一口,连绵吻出一串吻痕。
清澈的水中掉入两朵浅粉的樱花,却被漩涡卷得不得不舒展开蜷缩的花瓣,露出娇艳的花心。花心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变得红肿,花瓣也被残害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一把剑划过一样。已是如此可怜了,那凶恶的水剑还不愿放过这两朵可怜兮兮的小樱花,仍是意犹未尽地绕着他们打转,想再品尝品尝小花的甜蜜。小花却是被吓坏了,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放任水剑了,委屈巴巴地把仅剩的几片花瓣合拢,堪堪遮住惨遭蹂躏的花心。
凶剑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小花,一转却看到小樱花下面立着两株紧紧闭合的青竹。青竹挺拔修长,两株青
竹紧紧依偎在一起,只中间露出一道微小的缝隙。水剑来了趣,徘徊在青竹身边,试探了几下,便猛然贯穿了那道缝隙……青竹颤抖得如同被掘了赖以生存的竹根一般,水剑却不管,只一下一下、用力地、称得上是凶残地,反复贯穿着那道缝隙。缝隙渐渐被撑大了,漩涡又围绕着青竹,迫着他们重新合紧,水剑在反复的贯穿中居然渐渐大了身形,最后在青竹的合围下喷出一股水雾,消弭在水中。一阵激烈的震荡过去后,水面重回平静。
冉燃颤抖着软在方缜怀里,方缜倒是神清气爽,体贴地抱着他回屋。怀里人面色犹带春意,让方缜看着馋,又缠上去要亲亲,冉燃刚刚累了一趟,这会儿对方缜刚刚的qín_shòu行为还带着气,只敷衍地亲了他一下便从方缜怀里滚进被子里,衣服都不想穿了。
方缜眯着眼睛刚欣赏了一秒那圆润挺翘的雪丘和泛红的大腿根,便被有所察觉的冉燃掀过被子遮住,只好歇了欲念,起身打开衣柜,拿了一件自己的最大号的白衬衫,又拿了一条冉燃以前过夜放在自己这的内裤,转身冲床上那团包子说:“睡衣总得穿吧?”
包子闷了几秒,从被窝底下伸出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朝方缜晃了晃手。
方缜把白衬衫和内裤放到那只手上,自己套了一条睡裤。包子拿到衣服便把手缩回被子,过了几分钟,冉燃从被窝冒出头来,瞪着方缜:“你给我拿的什么衣服?”
方缜留了一盏小夜灯,也爬上床,对上那双晶亮羞恼的眸子,赖皮地一笑:“我早就想看你穿我衬衫了,试试嘛?”
冉燃被这个流氓气得不轻,可手上也没别的衣服,只好狠狠剐了他一眼,在被子底下淅淅索索地套上。他正背着方缜系扣子呢,那家伙从被子外钻了进来,握住了他的手:“还系什么扣子?别系了……”
冉燃被他摸着腰,整个人都软了。方缜揉了几把,还是克制着没有继续下去,他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二人明天六点就要起床,再胡闹下去冉燃明天得在课上睡过去。
他拍了拍冉燃,说:“睡吧,不闹你了。”
冉燃安静了几分钟,在被子里艰难地转过身,把脸埋进方缜颈窝里,两条手臂穿过他的腰,腿也伸进方缜的腿之间,抱着方缜,闭上了眼睛。
方缜感受着这人在他颈间扑腾的睫毛和温凉的呼吸,任劳任怨地给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也闭上了眼,陷入梦中。
窗外夜色浓重。
1.4分离
周五下午,冉燃拿剪刀把快递划开,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文件夹,文件夹上贴了标签,注明这是哪位教授。他挑了一本最厚的,又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把剩下的几个文件夹整整齐齐地摆进去。
箱子很大,里面全被各种英文资料占满了,新来的文件夹还必须得小心摆放,箱子才能合上盖。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冉燃拿出手机。
【方缜:你现在走吗?我在楼下,送你去车站?】
冉燃微微弯了唇角,坐在椅子上,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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