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调子长鸣一记,它不甘心地瞪视著他们二人,先前它并不是被灵符所伤,而是给邵朗身上的煞气给逼开,这个男人太狠了,那麽重的煞气连鬼都近他身不得。它仅为没有实体的幽魂,乘著鬼门打开之时来到人世,不想先被邵阳的煞气所伤,後又被净莲的驱魔咒所害,一时仇恨满腔,念了一句什麽话,便隐到了树杆内,木遁走了。
净莲没有再追击,这鬼连相貌也要借於他的,大抵是连实体都没有,要害人也没法子,多数是想吓唬他们。邵朗惊讶地见到那鬼从树遁走,还完好无缺的样子,就动手推了净莲一把,不忿气地道:“你这就放它走了?”净莲把佛珠挂在胸前,很温和地对邵朗劝道:“它也没有伤害我们,不必打得它魂飞魄散。”他这是典型的妇人之仁,邵朗冷冷地扯出一抹笑,回想起那东西临走前的恶意眼神,讽刺般提醒净莲,说:“小莲儿,你确定它这是乖乖回家睡觉麽?你没看见它的眼神?你确定这附近没有其他鬼?可以杀,你却不杀,你在心疼你自己那张脸蛋儿?它这一去,我看是去搬救兵的罢了。”一字一句都尖锐见血的,说的净莲把头一低,很久没拣到话来争辩。
风骨37【小和尚x大山贼美强双性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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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半声不吭,邵朗厌烦地啐了一口,屋外那片漆黑的天已将雨势收敛起来了,现在是离开的最佳时机,他将净莲低耸的脑袋推了一把,道:“别在这儿忏悔了,打紧走了。”便回到原来盘坐的地儿,足尖在斩刀的刀柄上只是一踢,刀刃便腾起到了跟前,伸手一握就住了刀柄。邵朗持刀照空中轻挥两次,仅闻得刀锋凛冽之鸣,银光闪掠,他手腕又一转将刀送入了刀鞘,鸣声顿休,而後著好了衣装,捡了一根粗火棒往门口就离开。净莲匆匆理了僧袍,把竹篓赶忙背起,拿了雨伞跟在了邵朗身後,亦步亦趋地紧贴著他,同时还不敢懈怠地在四面环视。出了破落寺庙,两人同骑在一匹马上,邵朗举火在前,净莲在後,齐喝一声,赶马望至为宽敞的林路奔去。
雨已停,大雨过後的森林竟没有一道风,他们沈默著沿住林路奔走了两刻锺,可却似在原地踏步,周围的景色像是也跟著他们在移动,绕不出变化。无奈何,邵朗在石块旁勒住缰绳,他把火把举高了些许,火光在黑夜里晃晃悠悠,所照见的每棵树木都带著说不出的诡异。黑暗变得有点黏稠,仿有恶意在流淌,马匹不安地踢踏著前蹄,鼻孔喷著气儿。“小莲儿,你还记得怎麽来到这里的吗?”邵朗低缓地问道,他观察了一会儿,明露著戾气的黑瞳盯住了前方的一棵树,发觉树杆上的纹路似乎堆砌出了古怪的脸孔。净莲回忆了片刻,仰起脑袋观了观毫无星光的天空,不能借著星辰辨别方位,他丧气地把头摇摇,道:“我来时雨很大,也不知怎麽走的,路越走越像,便走到寺庙去了。”
“和我一样,这树林我们是来过的,似乎叫……幽魂林?但路明显是有不同。”邵朗的态度倒还很平静,他定睛望住了前路某处,翻下了马背,净莲也只得跟他。那匹马像发觉了他的意图,於是很浮躁地跺著马蹄,邵朗举了火把靠近那棵长有人脸的榕树,为求看清便将火举的更近了,只见树杆的人脸益发清晰了,容色老迈,垂落的树条犹如它的胡子。因为和他隔了有两三步的距离,净莲没有发现,他在四下顾盼,只觉鬼树林立在周围,似将他们圈在其中,而内里动乱著隐隐的鬼气。“阿弥陀佛。”净莲低喃道,肃然立在空地的中间,面向半空略鞠一躬:“我二人实非有意闯入此间,小僧无心同诸位交恶,万请诸位让出一路,小僧他日自当诵念法经,以消诸位冤业。”他犹自在说,邵朗还是置之不理,他只对树上的人脸注意,那脸对他微笑,两个眼珠对他溜了一圈,他亦报以浅浅的一笑,却是蓦地抽出斩刀在右手,照这树杆猛力一劈,听得一声响,大树折腰而断,轰然倒地,方圆之间顿时响彻一阵鬼叫,凄厉的直惊了人心扉!
鬼叫牵扯了许多动静,一群乌鸦扑翅而飞,树叶随之摇曳些声浪。马匹受了惊,高高扬起前蹄,仰天长嘶,往树林深处奔逃去了。变故生时,净莲还在弯腰,见状真是呆了呆,他赶几步到邵朗身後,想要责备他冲动,又无胆开口,只急的把头乱抓,跺一脚,道:“哎呀,你这样不是要坏事的麽?劝劝兴许人家便把我们放了。”邵朗收了斩刀,瞟他一眼,嘲讽道:“亏你还是和尚,看看地下,可是会放我们走的架势?”把火光抛给了这小和尚,让他自家去看。净莲接火在手,直觉看向底边,登时二目大睁,又是一个呆字。足下寸草不生,泥泞的黄土却露著许多个无人的脚印。邵朗瞧这和尚是不可指望的了,他取出怀中的灵符,口中胡乱念几句经,接著将符纸咬在齿间,握紧了斩刀,备好厮杀的架势。端的是惯於刀口舔血的好汉,见了鬼也是杀字诀。
“该是不能的,以当今的昌盛国运,皇气笼於明楚之土,妖孽鬼魅怎生的在人世间?”净莲满腹疑惑,他把雨伞放在竹篓内,几将脑壳都给摸透了天,忽见邵朗要动手了,急去扯了他的衣袖,笨拙地解释道:“你不用动手,这些应该伤我们不得的,大概都是些趁极阴之日出来游荡的鬼魂罢了,我们在此待到天明,鬼魅自然会消散的。”邵朗只作一笑,将符纸取在指间,道:“那你自在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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