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上将武艺连到这个程度,她在吕梁山那边的艰辛困苦,恐怕还在自己想象之上。每念及此,温暖之余也不免叹口气。
祝彪等人对他的鄙视当然算是相熟以后的打趣。真见多识广点,都能知道他小时候并未打下基础。此时独龙岗的两千余人还在随着宋江乱转。无法顾及绿林当的骚动,宁毅也只得找栾廷玉询问番那边会不会有危险,随后又说起铁臂膀周侗来。栾廷玉武艺高强,又是周侗师弟,但说起这位天下第人。他也是摇头,表示所知不多。
“当初学艺我还年轻,比他差了不少,但要说到师兄师弟,说起来是有段联系吧,实际上当不得真。我辈武师走天下时,遇上厉害的人授艺。谁不想学上两手。我三十岁前,拜过七个师父,武艺有高有低,到艺成之后。能打出片天了,才不再拜师。当然也有从名师学艺,由始至终的,但实际出来之后。还得到处游历切磋。据我说知,周师兄真正成艺是在少林。尽得谭正芳谭师真传,之后我来山东这边,与他便没有再联系,不过他在御拳馆当了教头,与同样当官的孙立孙师弟就比较熟。”
栾廷玉武艺高强,但性子冲和谦虚,说起武艺高下,倒是笑了笑:“境界到这里,差得筹,打起来便差很多。若那位陆姑娘真有周师兄的功夫,又不恋战的话,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谁能留得住她。”
他说完这些,又补充道:“只是人力有穷,再强的功夫,人也会累,又或是运气不好,这些事情不好说。只能说……应该没事吧。”
陆红提在吕梁山上活下来,自然不是只靠运气,特别是遇上辽人打草谷的混战,能够活下来的,警惕性肯定远高于般人。宁毅稍稍放心,只要解决完宋江这些人,便可以立刻过去与她会和。
这时候才想起鲁智深死掉了,又想到林冲,忙跟栾廷玉询问这天下间还有哪些人像周侗样厉害,又或者周侗会不会出手给弟子报仇的事。栾廷玉脸怪异。
“武艺总是打过才知道,宗师也不过是叫出来的,我哪会知道谁比较厉害……不过要说给弟子报仇。周侗在御拳馆教拳,每年向他拜师的弟子没有十也有百,就算是正式点收的关门弟子,听说京城也有好几个小王爷侯爷拜在他门下。弟子教出来了,若是不能参军,多半进了绿林。北方、齐鲁、河朔、江南,哪里没有他的弟子。史恭、卢俊义、林冲这些,都是他教出来,顶多是留个念想罢了……”
栾廷玉叹了口气:“何况他生学武,想的是上阵杀敌,只是习武之人受轻视,他在京城打出偌名头,天下第,朝廷却从不曾重用于他。听说离开之时也已心灰意冷,又怎会为着些落草的弟子跑来找官府的麻烦,真遇上了,不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也就算是开面了……”
两人为这些事情议论阵,之后又讨论了有关宋江等人的意图方才分开。祝彪又过来好奇地询问他师父的年纪、漂不漂亮等等,宁毅骂他几句,道:“你的妞就在后面,她心情不好,过去泡你自己的妞去。”
祝彪倒也已经习惯了他口古怪的话,只是不清楚意思:“什么是泡啊。”
“就是追求啊,让她开开心心,离不开你啊……”宁毅解释番。
“那我不用泡啊,我们都定亲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早已跟她说了,必定取宋江项上人头,为……呃,为家出气。”
“女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要哄的。”这家伙有点虎,宁毅对他很无奈,解释了番哄女人的重要性。祝彪听完后想了会儿,从马车里出去了。孺子可教,宁毅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欣赏。
然后到得这天傍晚扎营的时候,宁毅出去闲逛,看见祝彪在那边与苏昱、齐新翰等人聊天:“宁哥聪明是很聪明,就是太婆婆妈妈了,男子汉丈夫,怎么能哄女人呢……”
“嗯,我二姐夫就是这点……”苏昱点头应和,摆了摆手,“他整天挂在嘴边泡妞什么的,其实啊我跟你们说,我觉得他根本就不会泡妞……”
几个人站在那边,之后嚣张地哈哈笑……
……
这天过去之后,七月十的凌晨,天刚蒙蒙亮,队队的人影在黑暗的山间行进。
燕青奔行在军阵当,目光在黑暗扫过周围,显出草丛、石块、树木的轮廓,他心微有些焦虑,山麓的高处将至。
越过那道山麓,风在吹,景物自眼前舒展开去,视野下方的山坳间,条小河蜿蜒流过,斑点稀疏的灯光,构成了座小县城的轮廓。
“燕兄弟。”
旁边有人上来,是花荣。
“终于到了,折转这么久,他们定想不到……”
风吹过山野,天边露出微微鱼肚白时,微凉的白雾萦绕在空气里,小小的县城外有人出去担水,道路上,队十多人的商旅朝这边过来,经过城门时,遭到了盘问。
片刻之后,小县城的城楼上,陡然有人示警,城门处,商旅陡然拔刀,鲜血溅起在清晨的雾气里,两侧山麓间,人海如狂龙而下。
七月十,在领着官兵兜了几天之后,梁山众人虚晃枪,折往东面,取住户只有六千人左右的丰平县,打着为朱富朱贵兄弟报仇的口号,杀了县内以何姓户为的数百人后,放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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