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在这家店里,吴敏就花掉了三万六,吴姐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姿态,着实让刘海瑞觉得自己平时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刘海瑞明白,吴姐今天一定是借着来参加老领导追悼会的机会,给某位领导送礼的,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吴姐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也不会稳坐哄笨发区一把手的位置,就像学生考重点高中一样,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市委领导的行列。
刘海瑞付账的时候,收银台的问他:“这个单据怎么开?”
虽然身为哄鼻建委主任,但刘海瑞还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虽然身为处级干部,但刘海瑞在经济上却是一直很清白,从来不乱花单位的钱。面对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票,有心想过去问一下吴姐,但是,又觉得,如果这种简单的小事情都需要讨教吴姐的话,一定会给吴姐造成一个不好的印象,自己是个大傻瓜,什么都不懂,吴姐将司机支开的意思不就已经很明确了吗?
于是,刘海瑞就问收银员:“都是有几种开法啊?”
收银员笑着说:“就两种,一种是据实开票,一种是开办公用品。”这收银员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对开票方式熟悉极了,末了,又补上一句:“要是能报销的话,那就开办公用品吧。”因为收银员已经看得出,吴敏是一个领导,而刘海瑞则就像她的贴身司机一样。
刘海瑞说:“那就开办公用品吧。”至于这种单据能不能回去在区里入账,那就是区里的事情了。
办完这些,吴姐就吩咐刘海瑞开车直奔西京市名仕花园。刘海瑞终于忍不住问吴姐:“怎么去那?不去参加追悼会了?”
吴敏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早,先去一下名仕花园。”
刘海瑞意识到吴姐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办,便就没有再多嘴,而是乖乖将车开到了名仕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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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到的时候,吴敏给一个人打电话说:“贺部长,我是小吴啊。哄鼻的小吴,阿姨过寿,我也到了,还是在名仕花园那儿吗?”
电话里那个人客套了几句,说:“那你就过来吧!”
刘海瑞这才恍然大悟了,原来今天在参加老领导追悼会的同时,吴姐还要参加这个贺部长母亲的大寿,心里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姓氏面前,冠以小字开头的,一般都是下级的称谓,吴敏在市里领导面前,都喊她小吴,而这个小吴,到了哄笨发区,她又会喊她白发苍苍的下级,小张小刘什么的。
刘海瑞明白了,吴姐是买礼物给一个老太太过寿的。
等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吴敏把那个银手镯搁到了自己的皮包里,就下车了,刘海瑞提醒吴敏说:“吴姐,那个手表没有带?”
吴敏说:“那个先不带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有事我找你,很快就完。”
吴姐袅袅婷婷的身姿,就进了名仕花园的一楼。
刘海瑞把车子开了很多个来回,才找了一个泊车位。刘海瑞挺稳车子,这次注意了一下周围环境,停满了大小黑轿车,整个河西省隶属各个市的车牌号都有,堂堂一个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的母亲过寿,来的人一定少不了,而且还都是各个市里面有点实权的人物,像哄笨发区副区长刘德良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他们送礼都送不上门来。都是圈子里的人,范围不大也不小。
刘海瑞心里对自己的‘领导’,一个弱不禁风的志,能和市委组织部部长说话,这一点就让刘海瑞很钦佩。
刘海瑞和边上的另一个奥迪车的司机聊了一句,对方西京市管辖区内秦川县的县委组织部部长的专车司机。对方还以为刘海瑞也是个司机,很放得开,问刘海瑞:“想当官吗?凑着这个机会,给老太太去拜寿,说不定,你就不用开车了,去当一个乡镇长呢!”
奶奶滴,还真当老子是司机啊!刘海瑞笑而不语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和那个组织部长的专车司机聊了几句,仍然拿出拖布擦自己的车。
吴敏知道刘海瑞在外面等的时间太长会心急,在送完礼物后没有多久就从贺丰年家里出来了,带上刘海瑞直奔那个老领导的追悼会。相比于贺丰年家里那边的盛况,老领导的追悼会就略显寒酸,出席追悼会的最大领导仅仅西京市一个副市长。刘海瑞跟在吴敏的身后,站在灵堂中央,和一帮不认识的其他单位的领导,在听完了副市长对老领导的追悼词后,跟着大队伍围绕着摆在灵堂中央的棺椁瞻仰了一圈,鞠躬敬勉,接着跟吴姐去了收礼处,见吴姐上了一千块礼金,自己是绝对不能多于吴姐,这样会抢了领导的风头,于是就上了五百块礼金。
追悼会的程序很简单,也很简短,前前后后差不多就一个小时,刘海瑞也并没有借这个机会结实到其他什么领导,因为过程太短暂,他前前后后都跟着吴姐,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其他人攀谈,而且看到灵堂前院子里的车也不是很多,知道来参加追悼会的领导估计也没什么级别特别大的。
不过好在参加完追悼会后吴姐又让他开车将自己送到贺丰年那边,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贺丰年把所有给他母亲拜年的同僚,统一安排到了市委二招,也就是建国宾馆,原来是叫市委二招,后来,新市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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