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顺便,你再通知宋之问和卢藏用,让他二人过来见我,我有事情想要向他们请教。”
观风殿内。上官婉儿把杨守文写好的《洛川晴望赋》呈现到了武则天的面前。
“金商应律,玉斗西建。嘉旬雨之时晴,叶秋成而适愿。试用步闾里,询黎献。皇风演溢,歌且听于升平;圣泽汪洋,颂不闻于胥愿……瞻上阳之宫阙兮,胜仙家之福庭。望中岳之林岭兮,似天台之翠屏。宜其回銮舆兮检玉牒,朝千官兮御百灵。使西宾之夸少弭。东人之思攸宁。不亦盛哉!客有感阳舒,咏乐只。挥毫翰,独徙倚。愿得采于刍荛,终期拾乎青紫。”
这篇《洛川晴望赋》出自白乐天白居易之手,其中更不泛对皇家的歌颂之言。
杨守文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文章拿来应对,可要他认输,他却不太愿意。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想在武则天面前低头。只是这通篇阿谀之词。当上官婉儿诵读的时候,他也不由得有些脸红。不过。又算得什么?我这叫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武则天含笑听完了杨守文这篇赋文,然后哈哈大笑。
她站起身,也不理杨承烈和杨守文父子,转身便往后殿径自走去。
什么意思?
好还是不好?满意还是不满意?
杨守文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再扭头看向杨承烈。却见杨承烈一脸嫌弃。
“好了,圣人已经乏了,两位请回吧。”
上官婉儿上前一步,轻声道:“车仗已经准备好,在观风门外等候。我送二位出去。”
这就结束了吗?
杨守文朝杨承烈看了一眼,杨承烈则躬身朝后殿一揖,便随着上官婉儿往外走去。
杨守文有样学样,然后也追上了杨承烈。
“杨奉宸,圣人说别忘了明公忌日。”
“臣遵旨。”
上官婉儿今天是彻底忘了杨守文的存在,叮嘱了杨承烈一声之后,便退到了旁边。
杨承烈一只脚上了车,另一只脚正要用力,就听杨守文道:“姑姑,虽然你今天不搭理我,但我还是要与你道别。下次再见的时候,请留意一下,我还在这边。”
腿蓦地一软,杨承烈险些一头栽在车上。
上官婉儿则满脸通红,瞪了杨守文一眼,便转身离去。
“上车,别在那里丢人。”
杨承烈钻进车厢,掀起车帘怒斥。
杨守文撇了撇嘴也跟着上去,车帘放下之后,他立刻闻到:“父亲,圣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我记得老师忌日。”
“你的老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是你爹,用得着什么都要向你报告吗?”杨承烈突然发怒,吓得杨守文立刻闭上了嘴巴。
片刻后,杨承烈轻声道:“我老师名叫明崇俨,你可听说过?”
明崇俨?
杨守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怔,感觉非常耳熟。
“明师乃平原世族,世代在南朝为官,是南朝梁国子祭酒明公五世孙,其父是豫州刺史明恪。我八岁时,明公偶然间路过弘农,收我做弟子,并教导了我三年。
我能与你母亲结合,也亏得明师居中牵线搭桥。
若非明师,以你母亲那等绝代风华,又怎可能看得上我这种人?只可惜明师在凤仪四年被害,凶手至今下落不明。我之所以能以十八岁成为奉宸备身,也是得明师推荐。明师死后,圣人担心害死明师的凶手找我麻烦,就让我去了均州躲避。
而对外,圣人则宣称我是受情敌迫害,不得已才离开了长安……这下子,你懂了?”
明崇俨,明崇俨……
杨守文突然间露出恍然之色,终于想起来这明崇俨是何许人。
后世的影视剧中似乎曾说过,明崇俨是武则天早年的情人,好像还有说法是青梅竹马。后来明崇俨学道,并一直在暗中保护武则天,才使得武则天渡过了重重危机。
嗯,是那部影视剧?
杨守文记不清楚,只依稀记得是港台剧。
至于那部剧中有多少演义的成分,但明崇俨这个人,杨守文却记忆深刻。
对,就是这个明崇俨。
没想到老爹居然是明崇俨的学生,怪不得武则天见到他非但不说武承嗣儿子的事情,反而在言语中流露出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宠爱。老爹,这藏得可够深的啊!
“兕子。”
“嗯?”
“圣人要我回来。”
“什么?”
杨承烈似乎很纠结,半晌后轻声道:“我能感觉得出来,圣人身边连一个能够托付的人都没有。她很孤单,也很苦闷。她对我说,要我回来帮她,我答应了。”
杨守文愣了一下,一时间沉默无语。
许久,他低声道:“若父亲想回来,就回来吧。”
“可是……”
杨承烈深吸一口气,“圣人终究老了,若早十年,我会毫不犹豫。可是现在,我却有些担心。圣人如今已经有些压制不住朝堂上的那些人,否则也不会向我开口。
可我帮不得她什么,只能尽力为她分担忧愁。一旦……可能你也会受到连累。”
杨守文靠着车厢上,心思也有些混乱。
未来的走向,他很清楚。
虽然记不得是具体那一年,但他却记得,武则天最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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