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
这么多年,肖齐都没听过肖父还
有这样的笑声,内里充满淡漠、不屑和不以为意。之前涌上心头的大喜,此时早已消失的的连个尾巴都不剩,身体还越来越僵硬。
“本来也不觉得他对这个家能有什么作用,哄你妈开心就不提了,都嘴上功夫。但帮你挡那一刀,倒不算家里白养他这么多年。”
肖齐听的心里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整个人有种灵魂被抽空了的空洞,就那么木木地站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
“可挡一刀又怎么样呢?就是以后都帮你挡刀了也不为过,肖家也没白养他。”肖父理所当然的口吻。
“但总不能因为这一刀就把你整个后半生都赔给他吧?”可能觉得自己说了个笑话,竟还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肖齐下意识地就想快步走开,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他不敢想象下面还有什么可怕的话在等着他。可殊不知,双腿竟然不听使唤,害他直接后跌,一屁股坐到地上,心惊的四顾环看,怕被人发现,慌里慌张就要站起身,可全身所有力气被这一跌就像都给地面吸走似的,他完全动弹不得。
害怕被发现的恐慌已经蔓延到全身,身上被冷汗浸湿的一层又一层,他却始终没有力气动弹。
其实,担心被发现这一想法他是多虑了,肖家那么厚的地毯,就是一个巨大的花瓶落在地上都不会有声响,更别提他刚刚其实已经身体绵软到没有任何支撑的摔在地上。他真没有弄出多大动静,起码门里的人还没有发现。
好一会儿,像是意识到还没有被发现后,心底竟闪过万分庆幸地轻松,随后,咬着牙,几近咬出血般地用力扶着墙站了起来。
“要不就把他送走吧,国外的国家随便选个,就别再回来了。”
肖父这颇为信手拈来,听着就像是没有一点处理困难的话,那么坦然自若地说出口,却压垮了肖齐身上最后一丝力量。
身形摇晃不稳,像是拖着千斤重的身躯颤颤巍巍回了房间,一关上门,整个人就彻底瘫软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他才像是被惊动般回神,正对他的方向,墙上大钟显示马上临近新年整点,他知道是肖母过来找他了。
出于怕肖母会看出他的异样为他担忧的本能,抬手就要擦拭脸上泪渍,却发现脸上干干静静、清清爽爽,什么湿意滑腻都没有。原来,刚刚,他竟然都没有哭。
“齐齐,你还说会叫醒我呢。这都几点了啊,幸好我自己醒来了。”肖母对着开了门的人假意嗔怨。
肖齐房间内灯没开,背着光,肖母看不清他的表情,直接挽上他手臂就下了楼。
只是微微奇怪心疼,“手怎么这么冰?再穿件外套吧
,我们一会儿要到庭院里放烟火,外面还是比较冷的。妈妈可不想你生病哦!”
肖齐头略略垂着,“不用,不冷,去放烟火吧。”
肖母一时觉得肖齐有些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她心里面此时是十分开心的,这么多年小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他们竟还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在家里放烟火,这是又难得又充满童趣。她只当肖齐可能也是跟她一样感受,只是别扭的不好意思了。
下楼看见已从书房结束谈话出来的父子,肖齐脚步一顿,快速的低下头,心里闷地生疼,撕裂般地疼。他们才是父子,是真正的父子。
整点钟声敲响时,肖家邸宅庭院内放起众多烟火,漂亮夺目、绚烂非常,肖齐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烟火点着、升空、落幕整个过程。身边除了肖母、肖父、肖礼,还有一些没回老家住在偏宅的佣人,本是热闹非凡的气氛,他却看的毫无知觉,竟然是不悲不喜的。
他对自己有些纳闷,怎么了,他不是该心里难受的要死么?之前,他以为自己会哭,也没有哭;现在这么绚烂夺目的烟火看的也是不悲不喜。他开始怀疑,那个有感觉的自己是不是死掉了。
肖母像是终于察觉他的异样,关心地问他几句,他也默不知声,脸上跟打了马赛克似的,看似有表情,实则看不清。
回到房间门口,肖母还要执着地再多问他几句,他却抬起了头,眼睛定了神,黑的跟一汪深潭水似的,说了句,“你还要关心我,你还不去休息,你老公要跟我生气了。”
肖母一下愣住,好半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被这小东西调笑了,于是,赧红了脸,轻轻掐了他一下,转身走了。临走,没忘记嘱咐肖礼照顾下人,别真生病了。
因为肖父肖母的房间与肖礼一样都在二楼,正好一头一尾,使得肖家住宅空间大到都在二楼形成一个走廊了。肖齐此时正站在房门口,看着肖父肖母相携走向走廊的另一边,依稀还听见肖母小声在跟肖父嗔怨,说什么肖齐不乖,都没有跟她说新年快乐。
刚刚整点钟声响起,烟火升空时,他们每人都跟他说了新年快乐,而他什么都没说。因为那一刻,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噎得他太难受。他有些糊涂了,也觉得可笑,这是他可以说新年快乐的一家人吗?
侧身看了眼身边的高大男人,他转身先进了房。
直到两人并肩都躺到床上时,肖齐也没什么表情,始终安静着没说过一句话。他的异样,肖礼不会比肖母发现的晚,只是肖母一直都待在肖齐身边,没有他关心发问的机会。
“怎么了,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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