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眉,“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会过来看看你的,出了这个门,你是你我是我,别再有关系了。”
雷准知道他嘴硬又口是心非,只是笑,并不回答。两个人吃完早餐,雷准才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开机。昨晚只是因为生病,所以才一时软弱拨通了惊蛰的电话。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单纯关心他的病情的,只有这个人,雷准当时,就是这样想。拨通了之后却立刻后悔了,匆匆关机却还是被他找到这里。
抱住他的时候不是不欣喜的,但更多是一种惶恐。雷准有今天,全是靠自己打拼的结果,虚伪的面具戴久,自然害怕会有人把它摘下来。靠近惊蛰的自己得到太多满足和放松,渐渐的,他有些怕这种情绪。
现在开了机,短信一条一条冲进来,司机的秘书的部门经理的,那位久未见面的妻子大人竟然也屈尊问候。他一条条删了,眸光扫到惊蛰的背影,烦躁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
那人回过头看他:“你还能开车么?”
“怎么?”
“我们回去吧。”
“不放心小狼?”雷准故意问。
惊蛰并不否认,看了眼手机,像是下定决心:“不然我自己走,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再联系我。”
“算了。”雷准静静看着他,“我开车送你回去。”
路上惊蛰靠着椅背似睡非睡,雷准探手过来握住他,轻声道:“昨晚没睡好么?”
惊蛰摇摇头:“不是,只是……”这个怀抱太陌生而已。
“只是?”雷准追问。
“别问了,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说完便歪着头睡过去。
雷准把车开上绕城高速,一圈一圈打转,明明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车程偏偏多走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到惊蛰楼下。他心里大概曾经想过,要把这房子作为他和惊蛰永久的居所,如今说这些却都迟了。他晃晃惊蛰,惊蛰迷糊着苏醒过来,看到是自家楼下,含混着道谢,推开车门,嘴里头念了句十九,扔下他走进去。
他便忍住了没告诉他,回来的路上看到十九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正是彪哥的坐骑。
惊蛰推开门,喊了声“十九”,没人应。他走到厨房,也并没有油烟的痕迹,对着手机暗暗想,明天就带十九出去买个手机。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十九留了纸条在桌子上,字歪歪扭扭,不会写的标上拼音,他读了好几遍总算明白是二哥把人带走了。他捏着纸条坐了很久,上床睡了个昏天黑地。
晚上去了酒吧,生意一般,一进门就看见童连坐在吧台旁边自斟自饮,一瓶上等威士忌被他喝掉半瓶。惊蛰拉过小满低声问那是怎么了,小满斜了童连一眼,幸灾乐祸道:“慕辰把他甩了。”
“交往过么?”惊蛰问。
“这个槽吐得好。”小满使劲拍他肩膀,“总之,童大美人失宠了。慕辰下午的时候明确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随便去他家,并且交出他家的钥匙。”
“为毛?”
“据说……”小满八卦之魂在燃烧,“慕辰的正牌情人出现了。”
早就出现了……惊蛰无力吐槽。
童连喝了大半夜的酒,拒绝了无数人的搭讪和邀约,终于踢到铁板。某地产业老板财大气粗又是暴发户,祖上传下来的一块地被他盖了几排楼,随便种上几棵树挖个小水坑就敢叫欧式花园。挣了第一桶金之后就跟银行贷款又盖楼,到现在自称家财万贯,不过,得忽略欠银行的几亿贷款。
地产老板一定要童连陪他喝酒,童大美人正不爽,一杯酒甩过去就要走人。越是暴发户越是喜欢用保镖撑门面,彪哥这样有真本事的才喜欢独来独往。保镖立刻就抓住童连的手,酒保把保安叫来,可虽然差一个字,保安实在是不给力,几下就没了反抗。调酒师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慕辰不在,他就是管事的。童连的手腕被人攥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脸颊通红,平添了几分媚意。
调酒师好声好气跟老板说了几句,有心让童连给老板赔礼道歉,找个台阶也就算了,可童连却不领情,撇着眉毛不合作。老板先生本来也有心算了,见童连这样更不罢休,一定要童连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大瓶朗姆喝了。他这样够缺德了,朗姆是烈酒,店里本来就没几瓶,再好的酒量,也禁不起这一大瓶。童连只看了一眼那瓶子脸就白了一半,他在店里呆了这么久,也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喝下去。
调酒师没办法,眼神示意童连吃点亏把事结了。酒吧里围了一圈人,惊蛰站在外围给慕辰打电话,连着打了几次才接通。他往外走了几步,问道:“你在哪呢?快回来,出事了。”
慕辰那边静了一会儿,说:“童连闹了?不用管他。”
“不是。”惊蛰把情况说了一遍,慕辰那边又是一阵安静,随即冷笑道:“那就让他喝了吧。”
“我说你……”惊蛰急了。
“你平时跟他不是不合么,担心他干什么?”慕辰轻笑,“我这时候赶回去,恐怕更不能让他死心。他老是这么任性,惹出多少事,干了这一行,还真以为自己能成名妓,要大家都捧着?”
惊蛰略微有些生气:“照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算什么高贵人,以后有了这种事,我也活该?”
“你不一样。”慕辰叹气,“惊蛰,你知道我心里头真的当你是朋友。你不要管这件事,随他去吧,温林在我旁边,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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