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机旁,把下午自己刚拿给十九的纸张一点点放进去。他微微挺直腰,十九收起碎纸,小心地装进口袋,仿佛想自己后悔时就能拿出来随时拼凑起。
猪脚心里揪了一下,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想,还好自己跟小敏不是那么虐心。
十九收拾好了碎纸片,站在桌边,手指抚摸着相框里惊蛰没心没肺的笑脸,对门外的人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猪脚身子一震,推门而入:“九哥,他们那边沉不住气了。”
十九身子没动,手指却停在惊蛰唇上:“他们什么时候交易?”
“明晚八点,西码头。”
“告诉警察一声,一起来凑个热闹。”十九笑了笑,“咱们也去,看看。”
猪脚应了一声,抬头问十九:“九哥,你什么时候去接惊蛰哥回来?”
十九闭上眼想了想,再睁开眼,却是专属于狼的势在必得且阴狠执着的眼神。
“这件事之后,我就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字请包涵,没时间订正了。
顺便说一句,本文快结束了,各位快去订花,撒花庆祝新坑。
54、原谅他...
程城那之后就减少了来找他们的频率,虽然每次来,都会用那种渴求的眼神望着温林,但温林不假辞色,被看久了还会谴责般地丢一个眼神过去。惊蛰每次都很为程城感到悲哀,毕竟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多年,最后被那人当面拒绝,还被迫答应以后只做普通朋友,是一件很憋屈的事。
温林在澳洲需要处理的各项事务,到第十四天的时候就全部处理完。那之后也还是住在酒店里,只是每日早晨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某天上午十一点,温林睁开眼的时候,深深领会何为近墨者黑。
惊蛰在镜子前面擦防晒霜,温林探头进来,对他说:“今天带你去公园。”
这几天玩的地方都是温林轻车熟路带他去,间或听他嘟囔几句“这里怎么变了这样”,好像以前来时矮凳子还是一棵树。惊蛰感觉有点不对,却不点破,听温林这样说,随口问:“很好看?”
温林想了想:“黄昏的时候很美,落叶成堆,像踩在金子上走路。”
惊蛰扁扁嘴:“现在是夏天。”
温林抿着唇笑了一下,继续去整理随身带来的资料。
出了地铁车站左拐,有一个小小的上坡路,温林搜寻了一下脑中关于那个公园的记忆,实在记不得有这样一个上坡。可条条大道通罗马,他带着惊蛰走了一段,经过的景致却越来越陌生。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在快餐店草草啃了个汉堡,现在都饿了,看到旁边有家披萨店,一头扎进去吃了个饱。
饭毕,惊蛰揉着肚子问温林:“咱们再怎么走啊?”
温林拧着眉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大概迷路了。”
惊蛰露出一个“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掏出手机:“给程城打电话来救急吧。”
“别!”温林赶忙拦住,“咱们再走走,说不定我就看着眼熟了呢。”
左右当消食了,两个人沿着不宽敞的小路走了一段,路边的树木倒是足够繁茂,并且不像国内那样修剪成型,反而有种自然的美。惊蛰又跟温林走了一段,却看到一条小小的商业街。温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公园的确在这条街上,不过,你知道,这条街很长。”
惊蛰看不懂英文路牌,揉着额头三根黑线说:“没事,咱们顺着这条街走到头,实在迷路了,大不了就找程城呗。”
温林讷讷应了,又走过一个路口,回头对落后自己半步的惊蛰说:“那个公园,我有一次跟慕辰在附近吃饭,吃着吃着吵起来,我一气之下,就跑到那里去了。”
惊蛰瞪大眼:“你还会跟慕辰吵架?”
“其实也不是吵架,他吼我,我听着,听不下去了,总可以不听。”温林仰头看着遮住点点阳光的树冠,“为什么吵我都忘了,好像每次吵都是为些小事,特别无聊。”
惊蛰再三忍耐,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温林,你当初劝我出国散心,还有之前,说什么你不想再见慕辰的……你其实,根本就没生他的气吧?”
温林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脚步停滞一瞬,继续向前迈。惊蛰见他不想回答,也不追问,这条街虽然长,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起步的地方正好在这条街的中心,又走过几个路口,远远看到一处树木多且茂盛,温林就知道这是到了。
公园没什么特别,大概心境不同,当时看来让心灵渐渐平静的景物,如今都变了模样。惊蛰踩着方块石板路踏上台阶,公园角落多了个抱着吉他弹唱的孩子,一边高声唱一边对过往的美女抛媚眼,顶多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好像自己是情圣一样。
惊蛰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远远看着孩子表演。美女当然不会停驻在一个孩子身边,回应了那一个轻佻的媚眼就匆匆离去。那孩子一曲结束,对面前的空气欠欠身,换了首歌。
这首歌节奏舒缓,孩子闭着眼睛,唱得孤独并陶醉,仿佛这才是他想表达的音乐。惊蛰听了一会儿,问温林:“他唱的什么意思?”
“万能的主啊,请赐予我希望。”温林坐到他身边,目光全部投向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孩,“我的希望,在一个早晨离开了我。她走的时候穿着那件红色裙子,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期待我留下她。万能的主啊,请赐予我勇气。我的勇气,这些日子抛弃了我。我徘徊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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