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着樊彦琳,用一种奇异的炫耀的语气说:“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樊彦琳愣了一下,很严肃地问:“是什么样的人?”
柏舟笑了,明亮而愉快:“别人都挺怕他的,不过我觉得他很好,很温柔。”
遥远的中国,贺南泽把小秘书骂出了门,突然觉得耳朵很烫。
柏舟抿了抿唇:“不过他好像没有很喜欢我。”
樊彦琳明显露出了——居然有人看不上我儿子——的神色。
柏舟有些想笑:“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
樊彦琳点点头,饶有架势地说:“她会,不过你不能太惯着她,女人很容易恃宠而骄。”
柏舟弯了弯眼睛,有些无奈和羞赧:“不是女人。”
樊彦琳再次睁大了眼睛。
柏舟心底无法抑制地咏琪了一种恶作剧的愉悦感:“是男人,我也没有惯着他,是他惯着我。”
“哦。”樊彦琳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两个男人。她想,听起来应该还有很多故事。
“不管怎样,在确定关系之前要三思。”她严肃地说,“不要像我和你爸爸。”
柏舟认真地应了。
“你们谁在上面?”樊彦琳突兀地问。
“轰”——,柏舟感觉所有的血都上了头,这一瞬间樊彦琳仿佛看到了她离开之前的那个儿子,柏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答:“还没到那一步,我,我还没想过。”
“哦……”樊彦琳意味深长且语重心长地说,“你该想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接下来要进入更矫情的环节……自己后来看的时候都觉得好难受,然而又不想改qaq
☆、第14章
柏舟淡然地地给贺南泽转述自己在飞机上和母亲的交流,机智地隐瞒了关于贺南泽的片段,最后补充说:“芝加哥的明信片你收到了吗?我现在在给你写旧金山的。”
贺南泽看着床头摆着的明信片——背景是芝加哥夜景,除了家里的地址,只有一个字,是毛笔字,很好看的“所”字。
“你会毛笔字?”他语气有些惊异。
柏舟在那边笑起来:“不会,现学的,写坏了好多张,就这一个字。”
贺南泽觉得有一股暖流缓缓抵达了四肢百骸,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松懈,终于有了些睡意。
他躺平,手机捏在手里:“写的很好。”
柏舟像小孩子一样吃吃地笑起来:“你猜这次是什么字?”
贺南泽眯起眼睛:“我猜不到。”
柏舟说:“没意思。”
贺南泽想,电话那头的柏舟一定撇了撇嘴。
柏舟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发觉那边已经没有声音:“贺南泽?”
他压低了声音:“贺南泽?”
过了几秒,柏舟轻声说:“是爱。”
他把明信片投递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贺南泽陆陆续续收到了好几张明信片,按照顺序的话,是:所爱隔山海。
两张山和海。
快过年了,天气齁冷,贺南泽穿着大衣快步走进辛夷的工作室,放松地出了一口气。
辛夷给他倒了杯水,虽然是责备,语气里却是关怀亲切的:“今天降温了,你怎么还穿这么薄?”
贺南泽摇摇头道:“我也没想到,这段时间忙的昏天黑地,我一会儿就得走,有个饭局。”
辛夷皱了皱眉:“你瘦的厉害了。”
贺南泽一愣,他自己是发现不了的,但只是笑笑道:“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辛夷偷偷叹口气,难得地摆正了脸色:“先前是这句话,到现在又是这句话。”
贺南泽沉默不语,辛夷无奈地拐开话题:“今天心情很好?”
贺南泽用疑惑的眼神看过去:“嗯?”
辛夷笑着:“你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好事?”
“没什么啊。”贺南泽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事。
辛夷心思通透,将声音放柔和:“小舟今天联系你了吗?”
贺南泽点点头:“他说他又写了张明信片寄回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辛夷提到柏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辛夷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只是淡定地装作没看到,继续问:“小舟过年会回来吗?”
贺南泽有些茫然地看着虚空,心情明显打了个折扣:“不知道,他没有说。”
辛夷看着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庞,终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嘴上却只说:“睡会儿吧。”
从贺南泽第一次来咨询室找她,辛夷就发觉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是贺南泽重生的事,也是好几年后,他突然开口说的。
那次她以为贺南泽和之前一样,只是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她打来音乐的功夫,贺南泽就说:“小姨,我重生过。”
那之后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安抚贺南泽焦躁的情绪。
事情结束,贺南泽又是那样,来这里随便聊聊,再好好地睡一觉。
贺南泽一度出现过轻生的状态——不是厌世,而是心愿已了,何时离开都可以的轻生。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发现贺南泽果然有种安排后事的感觉——他甚至立好了遗嘱。
她一时又惊又怕,贺南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贺南泽出事,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和贺南泽交流时,她不能说太多,贺南泽会看透她的意图。她想给贺南泽治疗,还不能让贺南泽发觉,一时间愁到不知道怎么办好,直到有一天他们说到了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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