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变得黯淡起来。却还是走近朝着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侧君,一路辛苦了。”
蓟常曦自然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纠结非常:这便是嬴城从金缕坊接回来的那位公子吧,的确是——一副好面孔,像是那人会喜欢的模样。虽之前曾在混杂之地,但其身上也无半点风尘气息。如今进了府,地位想必和自己差不多,实在不用客气至此。
嬴城说道,“不用多礼了无双,入了睿王府,以后便是一家人,别再这么客气。”
无双低低应了一声,却始终不再抬头看向他们。
入夜,零星雪点从浓黑的空中开始落下,转而就成了片片雪花,不难预见,明早醒来,周遭肯定又是银装素裹。
嬴城看着桌边的某人,心里不免又回忆起早些时候的情景来,常曦和无双虽都表现的礼貌而谦让,不过——
颇为郁闷的叹了口气,常曦有事喜欢闷在心里,就算不高兴估计也不会说。毕竟以前他们两个就曾为无双的事情闹过一次不愉快,要说对方现在丝毫不在意,嬴城真是一点都不信。
他坐在锦被间,开口道,“常曦,过来陪我睡。”
“王爷多大了,还需要人陪?”声音淡淡的,完全听不出喜怒。
果然是在生气——
嬴城虽有点苦恼,但不可否认,常曦这样的表现让他很是受用,心情居然还挺不错。
完全不受影响的再接再厉道,“那你不陪我睡,你要去哪睡?”
“这好像是我的屋子吧?”蓟常曦被他气笑了,却依旧朝嬴城走近,把之前束好的软垫绕上对方受伤的腿。
长衫被掀起一角,嬴城修长的小腿处,原本平坦的肌肤上有一道可怖的伤口,疤痕狰狞丑陋。这几日王都天气不好,湿气太重,他受伤的腿可够遭罪的。软垫厚实舒适,可以御寒除湿,好歹能缓解一下疼痛。
蓟常曦的动作很轻很慢,他神情专注,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
嬴城尤其喜欢看对方这副认真的模样。伸手勾起他下巴,自己已经倾身凑了过去。
“不行。”侧头避开了嬴城的手,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想将软垫的绳子给系好。
彻底无视了对方的话,一把搂过常曦的腰,嬴城稍稍使力就把人压在了被子上。
“王、爷,”身为病患还这么不听话,蓟常曦相当头疼,“让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好,而且你还要吃一颗镇痛药丸才行。”
“不用了——”嬴城翘着唇角调戏了他一句,“常曦,你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蓟常曦真是哭笑不得,还没等他多反应片刻,唇上便有了湿热的触感,软软的、又极尽温柔的亲吻。
床头玉钩被扯得落下,轻纱薄帐垂垂而至,遮住了一片惑人风光。
本想着回到王都之后,可以好好过一段安逸懒散的时光,然而嬴城如意算盘没打对,今日一大早就被叫进了宫,说是凤君甚为想念睿王,急着想见一面。
于是,跨入宫殿,嬴城就看见那几人像是等待了多时,就连嬴岚也来了。
“总算到了——”笑着朝嬴城走近,嬴岚说道,“你可不知君父和爹一直在——”话音突然消失,嬴岚看着他的眼角,蹙眉,“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嬴城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原本坐在不远处的湛箫听闻立刻站起,“受的伤还没好么?”说着,快步来到了嬴城面前,入眼之处,那道伤痕让湛箫又怒又急,“这就是蓟宏之说的平安无事?!”
“爹,我受的伤早就好了,这个只是疤痕,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淡去的。”唯恐湛箫把气出在蓟家身上,嬴城赶紧安慰道,“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要不是蓟将军搜救的及时,我现在可能都见不到你们了。”
“胡说八道什么……”湛箫有些颤抖的伸指抚了抚嬴城眼角的伤痕,“再也别去那种地方了……”
“那倒不能这么说,看城儿这次立了多大的功。”嬴从煜也来到了他们身边,笑容中带着几分骄傲几分赞赏,“蓟宏之对城儿赞不绝口,可见适当的锻炼还是很需要的。当然,平安更重要。”
湛箫眉头皱的死紧,看都不看嬴从煜。
“我真的没事,爹,你看我精神的很。”嬴城握住湛箫的手。
“待会让御医来看一看,让他尽快帮你把这疤痕去了,免得你爹担心成这样。”嬴从煜笑着拍了一下湛箫的肩膀。
嬴城点头称是。这三人都是真的关心他,这让嬴城觉得心里踏实而温热,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曾经自己的家人,嘘寒问暖,就怕自己过得不够好。
穿越到大梁之后,曾经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圈外人,可如今看来,在这些温柔的攻势之下,自己怕是早已身陷圈内而不自知了。
从皇宫回去时,嬴从煜叮嘱了一句,“明日,记得与你大哥一起,参朝议政吧。”
嬴城愣住了,他从来就是个闲散王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参朝议政和他素来无缘的,现如今竟然让他去早朝,实在奇怪啊——
恰巧四下无人,嬴城便向自己哥哥打探消息,“君父这次怎么突发奇想,让我上朝了?”
嬴岚笑的很深意,“其实透露一点给你也无妨,君父有两件礼物要送给你,所以明日你来朝就可清楚了。”
看对方一脸狡猾的样子,肯定是知道内情的。嬴城趁势想套套话,奈何自己不是嬴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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