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私奔的计划。他告诉我说,王室在找人杀鸡儆猴,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你走到哪里都会被密探盯着,不管是法国还是其他地方,我们在一起太危险了。我本以为,要是我们分手,虽然痛苦,但至少你不会遭遇危险。”
阿尔伯特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地笑了:“这就是你离开的理由?要我顺从王室?真是可笑,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我还不是一样放弃了贵族的头衔?”
对,这就是我们的悲哀之处。雅各心想,但他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心境,在那个时候,塞维涅波伯爵还步步进逼,杜波瓦公爵和阿图瓦伯爵他们还志在必得。于是他说:“但要是革命失败了呢?要是网球场从来没有发生,要是第三等级向王室妥协,要是军队将国民议会一网打尽,他们难道不会来追究你公开背叛贵族的事情?现在革命的确是成功了,但阿尔伯特,你不要忘了,就在几个月前,你父亲的爪牙还遍布全巴黎,你哥哥还在大声疾呼彻底取消第三等级,有谁会预料到他们今天的没落?即使是今天,什么立宪派、共和派、激进派、保守派,第三等级内部还争得不可开交,暂时失势的王公贵族还在等着看好戏,最后究竟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我们不能预知未来,只有按照当时的情况做决定,并且,回不了头。”
阿尔伯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雅各长舒了口气,坚定地说:“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为了强迫自己下定决心,我做得太过分了,这是我的错,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免受更大的伤害。现在我们后悔不了了。”
阿尔伯特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才低沉地开口:“你说我们不能预知未来,只有忠于现在?”
“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我说现在我想要你呢?”他冷不丁地说。
雅各听到他直白的话语,心脏骤地收紧了:“你知道我们不能。”
阿尔伯特的话语变得热切:“明天你还是莱格里斯先生,是雷耶歌剧院的音乐总监,是珍妮的丈夫;我还是塞维涅先生,是你的经理和朋友。但今晚,就今晚,我们是雅各和阿尔伯特。”雅各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怜的样子,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脸上,雅各发现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晶莹的闪光。雅各明白,自己的离开对眼前这个骄傲的男人是怎样的打击。
但他不能同意,不能放纵自己满足私欲。不然的话,他又会舍不得放手的。他狠下心:“不。”
“那我可以吻你么?”阿尔伯特又问,“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告别。”
阿尔伯特恳求的神情让雅各心软了。那次雅各走得太突然,突然到好像两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还有一个拥抱没有完成。这样的不告而别,对阿尔伯特、对雅各自己,都是不公的。如果从此以后他们真的要分道扬镳,在个人感情上形同陌路,那么他们理应好好告别。
于是雅各说:“好吧。就一次,最后一次。”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握上阿尔伯特的头颈,虔诚地吻了上去。阿尔伯特紧抱住雅各的腰,将他的身体压向自己。
他们在颠簸的马车上身体厮磨着,唇舌交缠。他们要把这个吻铭刻在自己、在对方的身体里,伴随他们度过以后无数个没有对方相伴的长夜,还有每一个并肩工作但又不得不压抑情感的日子。缠绵间雅各几乎将阿尔伯特压倒在座位上,阿尔伯特的双腿有些不安地挪了一下。但他们信守承诺,谁也不敢越界,只是将自己的一切欲`望和渴求倾注在唇齿之间,纠缠追赶,进进出出。
不知是谁先流的泪,他们的吻里沾上了微咸的滋味,但他们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拥吻着,直到他们的眼泪交融在一起。
马车骤停,车厢剧烈地晃了一下,雅各差点从阿尔伯特身上滚下来。阿尔伯特扶住他,看了看窗外,随即用衣袖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捏了捏他的脸,悲哀地微笑道:“好了,别让珍妮看到你这幅样子。”
“对不起。”雅各说,也伸手去擦阿尔伯特的脸,“要不是我……”
“不是你的错。”阿尔伯特握住他的手,在手心里印下一个吻,帮他打开马车门。
雅各踏下马车,隔着门说:“我在那封信里撒了谎,我爱过你,阿尔伯特。”
那现在呢?这句话几乎冲口而出,但阿尔伯特忍住了,只说:“我知道。”
第二天雅各踏进雷耶歌剧院的时候,被眼前的忙碌景象惊呆了。本因暂时关闭而有些冷清荒废的剧院已被粉刷一新,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有的爬在扶梯上修理吊灯,有的擦拭观众席里的座位,有的则把一些新道具搬进后台。阿尔伯特背着双手站在舞台中央,监督众人的工作。他一眼就看到了东张西望的雅各,朝他招了招手:“莱格里斯先生。”
雅各跨上舞台:“塞维涅先生真是雷厉风行啊。”
“时间宝贵,得抓紧。”阿尔伯特说,“我要的东西您带了吗?”
雅各递给他一本文件夹:“《新爱洛伊丝》全剧总谱,您通过以后我们就可以选角、开始排练。”
“太好了。”阿尔伯特就着舞台边缘坐下,翻起了乐谱。雅各坐在他身边,跟随他的视线阅读自己的作品,不时在乐谱上指指点点,向他解释,同他讨论甚至争辩,就像往日那样。但一切好像都变了,比如他们之间小心翼翼地隔了一段安全距离,他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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